沈橋一個人就把魏黨辯鳳印真假的路給堵死了,我不問是真是假,我只問你們魏府為什麼會出現鳳!
魏黨眾人再善辯,也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鳳凰不是鳳凰吧?
大傢伙兒就等着魏首輔說話了,這個世界可沒有疑罪從無的規矩,被告要一言不發,那你就是認罪了。
魏首輔冷笑,要破沈橋的質問,他只需不承認鳳印在他府上就可以了,你們這麼人來我府上搜查,鳳印就是你們帶過來的啊。你胡駿說不是,那你就自證,沒辦法自證,那就是你栽贓陷害我。
想想今天來抄家的有多少人,每一個人都要自證,胡相公就是個神仙,他也辦不成這事啊。
但就在魏首輔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有一枚冷箭從人群里射出,嗖的一聲響,站在魏首輔右手邊的校尉,應聲倒地,這枚箭只箭羽露在他的前胸外頭。
「有刺客!」有人在人群里扯着嗓子喊了一聲。
二十幾個人,有男有女,穿着打扮如尋常百姓一般,這些人從人群里沖了出來。
「叛軍,是叛軍!」有兵卒大喊了起來。
隨着官兵們和這幫人交上了手,傷及到了百姓,場面一下子就亂了起來。
各家護衛都在第一時間,顧着護衛自家主子,胡相公一把推開了護在自己身前的長隨,大聲道:「不可放跑了魏盛文!」
魏首輔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有心大聲呵斥來救他的這些人,你們退下,別救老夫,老夫行得正坐得直,老夫不用你們救!
這話要真被魏首輔喊出來了,那真是很大義凜然了,但來救他的人,沒給他這個機會。
兩個大漢衝到了魏首輔的跟前,有一個赫然就是方才,在園子外頭大聲說話的那個閒漢。
看守魏首輔的校尉,還有兵卒被救人的這幫人纏住,兩個大漢一人架起魏首輔的一隻胳膊,兩個人架着魏首輔就往外沖。
魏首輔要喊,你們就沒有發現,這幫官兵在故意放水嗎?不然就憑你們這二十幾個人,你們能衝到老夫的面前來?
鎮撫司的人這會兒也出手了,但他們看着也不是這幫人的對手。
曹沐陽親自動手,扔出一枚飛蝗石,打在了魏首輔的喉嚨上。
魏首輔喉嚨馬上便腫脹起來,小石頭疑似傷到了他的聲帶,魏首輔喊不出聲來了
魏首輔從被抄家那一刻起,一直表現得都很鎮定,無畏生死的樣子,但這會兒,魏首輔有些崩不住了,這是自己人在壞他的事啊!如今救他有何用?他死不要緊,只要有人繼續他的大業,那他就死得其所啊。可現在,為什麼他的同路人要這麼愚蠢?魏首輔滿心的悲悵。
謝長武看着魏首輔被人架着,從他眼前離開的,林相公那邊沒有消息過來,又礙於胡相公的命令,謝五爺只能裝作無能為力,任由魏首輔逃走。
看熱鬧的百姓們這時就遭罪了,兩方打起來了,刀光劍影不提,冷箭、暗器橫飛,這怎麼可能不傷及無辜呢?百姓們不怕死人,畢竟死人不會跳起來傷他們,但活人紅着眼搏命,他們害怕,這是真的有可能會要了他們的命啊。
百姓們嚇得四散奔逃,這又逼得遼東鐵騎不得不分力出來,竭力維持秩序。
「您放心,我們在南城門有接應,」大漢一邊架着魏首輔奮力奔跑,一邊跟魏首輔說:「小的們這就帶您去南城門。」
魏首輔的脖子這會兒腫得有原來兩個粗,張了嘴努力想說話,卻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
「魏大相公真的造反了,」有人在後頭扯破了喉嚨地嚷嚷:「叛軍將魏大相公救走了!」
「你還喊他大相公?」另一個人隨即就嚷嚷道:「他現在是魏賊,魏賊!」
魏首輔險些沒吐血,一向只自己算計別人的人,突然被別人算計了,算計自己的,還是自己一向瞧不上的窩囊廢,魏首輔承受不住這個打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這會兒魏首輔吐血,對架着他跑的兩個大漢來說,魏首輔這是剛才喉嚨挨那一下,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