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姑父看不下去了,生氣道:「罐子裏養王八,誠心憋人?」
他這一句說的非常連貫,雙手已握成拳,看周寒之的眼神也十分犀利。
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林西西見狀愧疚的看着我,說:「抱歉啊南絮姐,我們沒有奪人所好的意思,寒之也就是想讓我試一試,你要真的喜歡,我……我就不試了。」
她說完低下頭,眼圈竟紅了。
而沈華蘭呢,自始至終都靜靜地站在一旁,沒多說一個字。
腳踝處隱隱作痛,我不由皺眉,看着嚴冬道:「這款腰身有些緊,舒適度還是欠缺了些。」
我說的是實話,但也有讓步的意思。
嚴冬微微一愣,頓了兩秒後說:「那我們再逛逛。」
鬧劇最後以我們的妥協收尾。
出店面時,我隱約聽到林西西嬌嗔聲:「我衣服挺多的,寒之你別再破費了,給阿姨選吧。」
懂事又識趣。
也不枉費周寒之寧願背上個奪人所愛的罵名也要取悅她了。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後,我們三人都沒繼續逛街的心情了,嚴冬見姑父拿着大包小包,堅持送他回了東區。
下車後,姑父神色頹然,遲疑了幾秒後問:「絮絮,你跟周家母子還有聯繫?」
看來他認出了沈華蘭。
明明他們只見過一面啊。
可沈華蘭,分明對他沒有任何印象。
我不想姑父擔憂,說:「交集不多。」
「是嗎。」姑父顯然不相信。
我擠出一個笑臉,說:「放心吧,我有分寸。」
姑父沒再多言,可臨走前,我注意到了他眼底沒有藏好的惶恐和不安。
我忽然覺得自己挺混賬的。
寶馬抵達小區附近時,嚴冬毫無徵兆的將車子停在門口的藥房前。
「等我五分鐘。」
他倉促下車,連緣由也沒說清,但回來時,手裏卻拎着紅花葯酒和消炎藥。
然後遞到了我手上:「擦擦吧。」
他說話時視線落在我腳踝處,眼裏滿是關切。
我都不知道他是何時察覺到我受傷的,因為不想姑父擔心,我一直強忍到現在。
而且我今天穿的是一條休閒褲,長度可以蓋住短靴的那種。
我輕聲道了謝,沒好意思當着嚴冬的面掀褲腳。
嚴冬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見我一動不動,挽起袖子便去掀我的褲腳,隨之神色一怔:「你怎麼忍到現在的?」
我低頭一看,腳踝不知何時漲了一圈,又紅又腫的,尷尬道:「快到家了,我自己來。」
嚴冬手上一滯,嘆了口氣後送我回小區。
一直把一瘸一拐的我攙扶到家門口。
「冷敷後擦藥,不要隨意走動,」他提醒我,「有事立即給我打電話。」
他很講分寸的沒進門。
紳士的讓我無地自容。
十分鐘後,我坐在沙發上,邊用冰塊敷腳踝邊處理工作,刷新朋友圈時,無意間看到了林西西的發的那條內容。
「今天是被所有人寵愛的小公主。」
配的是一張各式禮品擺拍的照片。
在各種一線大牌里,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張老錢風大衣的購物袋。
看來,周寒之最終還是給林西西買了這件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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