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北,基本每一個普通家庭都能有些瓶瓶罐罐,大到酸菜缸小到調料盒,可謂應有盡有。
所以,家裏有些小盒子、罐子、罈子之類的東西一點也不稀奇。
可李軍直愣愣的瞅了那小罐子一會兒,就是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他走過去將小罐子拿了起來,瞧那罐子上的花紋,登時大驚失色。
這花紋好像是什麼古文字,一瞧就是後刻上去的,雖然刻的歪七扭八,卻自有一股神秘莫測的美感。
小罐子的蓋子被做成了寶塔的形狀,精美無比、栩栩如生,甚至寶塔每層都是鏤空的。
寶塔裏面好像有個虛影,正在無休止的奔跑着,似乎在想盡辦法從寶塔裏面出去......
可就在李軍細瞧的時候,這虛影卻突然不見了,反被一道溫潤的青光所取代。
他猶豫了一陣,若無其事的將罐子拿到劉志勛跟前,問道:「這是啥?」
只見劉志勛的瞳孔震了震,目光飄忽且躲閃,竟連說話也結巴了,「這、這不是、不是啥......」
瞅他這副迴避的態度,明顯這裏面有事,於是李軍暗自戒備了起來,又繼續追問道:「那這玩意重要嗎?這裏面都裝的啥啊......」
劉志勛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奇怪,好像有一半臉在微笑,另一半臉卻是格外兇狠。
他伸手將罐子接過來,無比珍惜的撫摸着,就像在撫摸這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隨後竟又像垃圾一般將罐子扔到了桌子上,回道:「沒啥大用,撇了......也行!」
他這前後矛盾的表現直接給李軍整害怕了,身體不自覺的向後退了退。
忽而李軍耳朵發燙,同時眼前閃過一道影像。
自那影像中顯示,劉志勛抱着那個奇怪罐子從某個地方火急火燎的走了出來,就是現在這副陰陽臉的表情。
雖然那個地方李軍很陌生,但有三個字卻豁然醒目——『火葬場』。
李軍似乎知曉了些什麼,面色沉靜的問道:「將這東西扔了,你不心疼嗎?」
劉志勛捂住心口,像被大錘給砸了似的,一點一點蹲了下去,淚水肆意,「我......心疼。」
「所以,你能說說嗎,這罐子裏到底裝的啥?」
劉志勛哭了一會兒,眼神逐漸兇狠起來,緩緩道:「我有一個朋友......」
李軍那時候年紀小,人卻不傻。
通常,人想吐露心聲又怕丟臉的時候,便會借着朋友的名義訴說自己的故事,為自己保留最後一絲臉面。
他將故事娓娓道來,也給本仙姑心中的疑惑解開了。
他跟他的妻子從小相識,還真是他說的那樣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拿這種劇本的男女,基本上逃不過結婚的命運,他們倆自然也不例外,且因為多年深厚的感情基礎,甚至要比自由戀愛的情侶感情還要好。
只可惜,兩人一直沒有孩子,女人總覺得欠了丈夫點什麼。
隨後,兩人跑遍了全省各家醫院,想看看這問題到底出在了哪,如何能要個孩子。
結果走了這麼一大圈,他媳婦啥毛病都沒有,是個能開花結果的肥沃土地,至此他便將目光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千禧年左右,人們的觀念還很陳舊,認為生不了娃就是女人的原因,很少會有男人會懷疑自己,甚至連醫院檢查也都是先查女的。
他也是被逼沒招了,這才去醫院做了最全面的檢查。
現實的殘忍在於他的客觀,據最權威的檢查結果顯示,真正不能生育的人是他,而不是他的媳婦。
大夫告訴他,他的小蝌蚪成活率很低、活動力也不行,剛出來就死了一大片,且這病目前尚沒辦法治癒。
他跑遍了省里所有的醫院,甚至還去了首都最權威的機構諮詢,無一例外都是這個結果。
至此他心灰意冷了,一度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百般無奈的他,嘗試着用曾經嗤之以鼻的鬼神之說來解決問題,將最後的希望都押在了出馬仙的身上。
也是他運氣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