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聚是快樂的,尤其是回憶起當初拍攝東邪西毒前的種種情景,蕭儷珠也是很高興。
賠錢和受到了責怪不算什麼,她其實很感謝沈導拍出這樣一部電影的,他拿出了一部質量非常高的電影,獻給她。
兩個人聊天,壓馬路,然後下午時候,蕭儷珠來到了電影院,準備陪同沈導演看一遍他的傑作。
蕭儷珠倒是想知道,看了電影院的情景之後,沈導演會不會心痛,心中有愧。
大部分電影院已經撤檔了東邪西毒,而現在進去的放映廳,周六晚上八點的時候,只有這個放映廳放映,裏面的上座率不到二成。
沈漁和蕭儷珠坐在了最後面,中間空蕩蕩的,前面是一個家庭,六個人買了連座位置,電影開幕前,一家人在聊天。
「反正我看了第三遍,都不知道這個電影有什麼好。」
「是呀,爸爸媽媽你們太迷戀沈漁了。」
「你們呀……有些東西需要欣賞的,反正我都說了,你們可以去看別的電影,你們硬要跟着來一起再看。」
一家人低聲聊着天,直到電影上映。
這部片子,沒有什麼改變的,大體是按照墨鏡王新版本改編的,畫面則是更好一點,畢竟有後世無數人分析,以及大老師資料庫中更多的東西。
臉上流動的鳥籠光影,水面蕩漾返照的神態,那輕柔的撫摸,那聲聲的嘆息,那輾轉不眠的詢問「你究竟喜不喜歡我」,濃縮到了電影中,都是時間的灰燼。
蕭儷珠能理解那對年齡大的爸爸媽媽的喜歡,那種被擊中了痛點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不管是第幾次看,蕭儷珠都有種心痛的感覺,不過,一看到坐在了身旁的沈漁,她的心更痛了。
這個壞蛋,他其實什麼都知道,卻不給自己說,這個壞蛋,就是故意看着自己如同兔子一樣跳來跳去。
他就像是歐陽鋒一樣,說起來,他也長得很俊俏,如果成了電影裏面的歐陽鋒,想必也會成為萬人迷的影星,然後被無數女孩子追捧。
「我還有個設想,拍攝一部西遊記的電影,你有興趣投資嗎?」
男人輕聲的說道。
「……能賺錢嗎?」
「賺不了,賠的會比東邪西毒還要慘。」
「你為什麼不在你們那邊拍?」
「你心善。」
「滾!」
她氣的想咬他,但是卻又忍不住的拉了拉他的衣角。
「能不能給我說說,西遊記的電影,你準備怎麼拍?」
電影剛剛開始,藉助着微弱的燈光,沈漁能看到她臉龐上的忐忑不安。
不是害怕,不是憤怒,而是害怕自己說錯了話,有種小女人的樣子。
是呀,她是孤兒,從小被一群魔女養大,看起來堅強勇敢,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傳統的女孩子,把魔女們當做媽媽,努力的工作着,別人以為快樂的職務對她來說其實是只是工作。
娛樂圈裏面,你能看到無數的人在但是最終你只能硬着心腸,或者選擇關係戶,或者選擇最好的那一個。
能保持本心就不錯了。
沈漁最早對蕭儷珠的態度,也就是覺得這個女的當了好幾年總裁了,一定是一個冷血人物,所謂的笑容和英姿颯爽,都被現實磨平了,結果接觸下來,卻發現她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
她很珍惜自己這個朋友,至於說剛才說的那個粗話,沈漁和她相處這麼長時間,從來沒有見到過她對下屬什麼這樣說,只有最親密的人,她才會這樣。
她這一次被自己坑了,卻一點不生氣,就像是俄羅斯的areyouok那一次,她事後還寫了一封信來勸慰自己,勸自己珍重才華。
這樣的女孩子,真的是太少了。
他的眸子落到了東邪西毒上,慕容嫣出來的場景,她是一個悲劇,她沒有遇到了合適的人,最後被折磨的瘋瘋癲癲。
那麼有一天,她會如何……
這一次,沈漁拆散了蕭儷珠和吳圓圓的友情,讓她們不會再如同以前那樣。
唉……不說西遊記了,再坑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
「你在幹什麼?」
蕭儷珠的身體突然一顫,肌膚不由自主的緊繃了起來。
沈漁把扶手的中間升起來,身子側到了蕭儷珠的身旁,牽了牽她衣領,示意她靠過來。
兩個人的臉很近,能聞到彼此的味道,女孩的耳朵有點酥麻,臉龐燒紅的厲害。
「我給蕭姐姐講一下,我為什麼這樣拍這部電影的。」
兩個人的臉靠的有點近,近乎依偎在一起,男人給她低聲的講述着,電影拍攝中間的故事。
他的聲音很低,應該是害怕打擾了周圍的人,他的動作也很文雅,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他也許只是講述着一個電影,但是蕭儷珠的心跳卻是砰砰砰的作響。
從來沒有男人和她如此靠近過,而且……他似乎有點不懷好意。
她一伸手就能把這個人推得飛出去,她一肘就能把他打得倒地,可是她的身子軟的如同水一樣,男人的身體仿佛有魔力一樣,吸走了她的所有力氣,讓她的心砰砰砰的跳着。
「這是一個愛情的故事,也是一個拒絕的故事,送給沒勇氣找最愛的人。」
男人的手往下,碰到了她的腰肢。
「別……」
她的腰上軟軟的,仿佛有蟲子爬,又仿佛觸電一樣。
「電影中,歐陽鋒嫂子縱然贏了那一場,終究與人生中的美好擦身而過。這一切都醞釀成了一壇叫作醉生夢死的美酒,其中夾雜了無法泯滅的回憶,與一個悵然若失,卻玩世不恭的玩笑。
想愛卻無力愛的人,走過卻不多看的山,等待那無法等待的人,春見山容,消失重見,醉生夢死,自欺欺人,人生如此,足矣。她沒有……」
嗯,男人的手沒有摟她,而是讓她更靠近一點,輕輕地拍了拍她,然後就再也不動了。
她如果是一隻貓兒,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