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楚常戚猛地從浴缸里坐起來,胸肺位置一片劇痛火辣,好像隨時都能炸開!
但是不等這口氣喘勻稱,脖頸上的鐵鏈驟然收回,他被拉扯到浸滿水的浴缸底部。
楚常戚兩隻手被固定住,比起他對沈連施加的「刑罰」,沈連對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連身上起了高熱,以至於他靠在浴缸邊,拿煙的手都在輕輕發顫,但沈連憤怒到極致後,身體跟精神完全是分開的,同時,胸口的疼在不間斷地刺激他,保持理智。
楚常戚再度從浴缸里掙扎出來,狼狽得就像一條落水狗,他大口大口喘息,然後聽到沈連說:「什麼時候求饒出聲了,我就什麼時候停下來。」
「別」
楚常戚話沒說完,沈連隨手按下開關,鐵鏈再度纏緊,楚常戚被自己設計的傑作折磨得差點原地銷號。
沈連不給楚常戚機會,坐那兒求饒算什麼?他要楚常戚在生死徘徊間心理防線逐漸崩潰,極度的身體碾壓跟精神破防下,喊出那句「放過我。」
「放過」
楚常戚再度坐起身,可求生本能沒讓他說完,而是抓緊時間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濺出的水花落在沈連臉上,他拿掉煙,嫌惡地擦乾淨,好像期間都浸泡了楚常戚獨有的臭味。
「放過我!放過我!!」
楚常戚這次坐起來,歇斯底里吼出一句話。
沈連如約按下了暫停。
那道「咔咔」聲宛如天籟,楚常戚趴在浴缸邊,劇烈的嗆咳伴隨着破風箱似的呼吸,感覺都要撐不過下一秒。
沈連將煙蒂扔在地上踩滅,見狀沒忍住笑了下:「這就不行了?」
楚常戚這爛破身體沈連也看清楚了,確定老東西短暫喪失反抗力後,沈連開始倒騰對面的一個器件。
這都是楚常戚的研究,什麼作用他再清楚不過,但沈連就是一個字都不問,默默蹲那兒鑽研,一旦啟動某項裝置,轉動的聲響就如同針扎似的刺激着楚常戚的神經。
楚常戚終於明白,論心理戰,沈連也是箇中好手。
「你你怎麼躲過我手下人的搜查?」楚常戚很在意這點,直到此刻,他都懷疑是己方內部出了叛徒,包庇了沈連。
沈連頭都沒回,嘮家常一樣:「誰說我在遊艇裏面?」
楚常戚臉色驟變。
這話什麼意思?
外面電閃雷鳴,狂風駭浪,沈連一直躲在外面?
開玩笑嗎?!
沈連看了一眼,許是楚常戚的神色過於精彩,他笑意更深。
這一世遇到了楚易瀾,沈連才收斂了很多刺,他真心愛護,便覺得不能兩個人針鋒相對,可上一世呢?沈連稍稍回憶了一番。
底層出身,一步步艱難上爬,終於成了頂流影帝,光芒萬丈的同時,真就一點遺憾跟痛苦都沒有嗎?沈連對楚易瀾一見鍾情,鍾情的不僅皮囊,還有靈魂,他能包容楚易瀾的瘋勁,是因為他是同樣的人。
高壓、靜默,無聊,有時候人就是這麼矯情的生物,所以上一世沈連追求過很多刺激。
馮悅山偶爾在酒桌上聊起他去某地玩了跳傘,賽車,沈連都是一笑而過,沒意思,沈連有過極限距離開傘的戰績,落地時雙膝在地面摩擦十幾米,再晚一秒,人就沒了,當時他舔着臉笑,給教練嚇得上吐下瀉。
「貼在船身的時候,有些像我曾經在山谷玩過的徒手攀岩。」沈連說:「就腰側一條繩子,如果角度跟姿勢不對,人幾乎能像風箏一樣飛起來。」
楚常戚逐漸眼神古怪,像是在看一個邪物。
沈連嘆了口氣:「你最大的疏漏,就是着急毀掉易瀾珍愛的一切,你以為身陷深淵的人會嚮往光明?」沈連上前,從浴缸里一把拽出楚常戚,拖着往剛研究好的「刑具」方向走,「沒那麼多來自光明的救贖,身處黑暗的人只會更緊地擁抱黑暗。」
沈連喜歡笑着說話,一些人便覺得他軟弱可欺。
楚常戚已經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他語氣染上輕顫:「你要做什麼?」
「這個。」沈連將楚常戚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