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當中,一個人影走了過來。
拍了一下二寶的肩頭,「你們剛才去哪裏了?」
是王天狗!
在知書學堂內,要統一着裝的,都是穿得一樣的學子服,光線又不太亮,這麼趁人不注意,猛然出現一拍,魂都能嚇掉半條。
二寶道,「什麼去哪裏?你說什麼呢?」
「還騙我,你們倆半夜裏出了學堂的門,悄悄幹啥事去了,我剛好起夜看到了」王天狗道。
大寶淡然道,「沒什麼,回去看了看妹妹,你是起夜嗎?你起夜是往夫子宿舍那邊走的?」
王天狗被發現了端倪,也面不改色,「大寶哥,你竟然也看到我了,那我不瞞你們了,新來的那位老夫子,非要我起早去他住的地方背書,不止我一個人,我去的時候,還有其他學長們」
「就是那個老貢生?梅老夫子?」
「對的。我就隨便背了一段《詩經》,就回來了,我估摸着是老貢生想考考我們知書學堂的學生底子吧,我一個童生都沒有考的學子,拉我也背書,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王天狗自己表示不解。
大寶他們不問,他不會說。
因為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到底出去幹嘛了?」王天狗還不死心。
作為交換條件,他不相信他們還不說實話。
二寶回道,「四季糧行鬧餓死鬼,妹妹喊我們過去給她幫了一點小忙,事情已經搞定了,你別往外面傳。」
「原來如此。」
情報交換完畢,學子們也都集合完畢了。
早鍛煉的夫子是呂師傅,「本人姓呂,曾是府級武狀元,也做過武教練,能單手舉起千斤之物,從今天起,我就是大家的晨練夫子,大家跟我一起圍着操場先跑大圈,熱下身,然後,我再教你們一套強身健體拳,讀書人也需要強健的體魄」
眾人一片哀嚎聲。
晨練以前都靠自己自覺,或者各班的年輕夫子帶帶,隨便跑跑步什麼的,現在哪裏請來了一個一聽就這麼強力的武夫子回來了,這不是要他們小命啊!
還用武夫子來看學堂的門,這是要讓知書學堂固若金湯嗎?
***
小元寶跟小雞崽們玩累了。
別的還好,主要是她的小短腿,蹲麻了。
小雞們都睡覺,她也覺得沒有意思。
她是睡飽的娃娃,現在全家人都在睡覺了,連乞丐少年都頂不住了,回前面屋檐下睡覺去了,她睡不着,索性去了書房裏畫符。
「小白毛,你幫我把硃砂筆拿來,符紙拿來,寶寶要畫符。」
小白毛得令,熟練地跳上書架,幫小主人拿東西。
它的親娘,老黑以前是只大骨架的狗,生得高大,而小白毛到現在為止,好幾個月了,還是小小的個頭。
恐怕這輩子,它長高無望了。
它長得短小,不影響它身手靈活,跳上跳下。
先是叼來了筆,後是叼來了符紙,還自告奮勇地給小元寶把東西都鋪平放在大書桌上。
「汪!」
意思是可以開始了。
小元寶拿起硃砂筆,突然間,感覺到了身體有一股變化。
仿佛眼睛更神明了,精神更飽滿了一般。
下筆,一股前所未有過的能量從筆尖溢了出來。
還是畫最簡單最基礎的護身符。
一下筆,筆尖仿佛有了靈氣,自己開始行走,以前每筆每畫,小元寶都是按照記憶來認真畫的,現在她幾乎不用動腦子了,全憑筆尖自己遊走。
又快又流暢。
幾個呼吸間,就自己畫成了。
最後符收尾的時候,整張護身符上竟然溢出了一層薄光。
一閃而逝。
小白光興奮得汪汪汪直叫起來。
小元寶自己也呆了!
這是寶光!
嘿嘿,她竟然能畫中級符了!
初級符沒有寶光,中級符才有寶光了,雖然只是微末丁點,一閃而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