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策看了木寒雲一眼,這孩子長得像他父親許飛塵。自己把他帶回玄天劍宗,還以為他能繼續父親的衣缽,成為玄天劍宗新一代的領頭人,不想卻被血雨劍靈搞成這種不人不魔的鬼樣子。
他對舒月痕問道:「那你準備拿他怎麼辦?」
舒月痕冷靜地回答:「帶回玄天劍宗,關在劍獄裏。」
顧長策嘆道:「也只能如此了!」
他看着天邊稀疏的幾顆星辰。
「我也該走了!」
雖然舒月痕與顧長策不熟,但還是有些傷感。顧長策是她現在最信任的長輩了,才剛見面就又要分別。
「顧師叔,你不回玄天劍宗看一看嗎?」
「不必了。」
顧長策走了。
在原書里,顧長策一直在魔宗臥底,尋找報仇雪恨的時機,卻一直沒有等到那一刻。
現在,他應該還是在魔宗潛伏,等待將魔宗覆滅的時機。
這是顧長策自己的選擇。
也許劍修就是這樣,有仇必報,為此寧願付出一切。
舒月痕再次用捆仙繩將木寒雲綁了起來,還找回了蘇湘。
顧長策下手很重,木寒雲一直沒醒。
蘇湘看到木寒雲一直沒醒,很是擔心,顯然師姐沒有說服師兄,只能訴諸武力了。
師姐什麼話也不說,望着師兄一動也不動,她應該很難過。
蘇湘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根本不敢問。
不知過了多久,舒月痕忽然輕笑一聲,在這寂靜的夜裏分外清楚。
蘇湘嚇了一跳。
舒月痕性情冷淡,很少笑,很多玄天劍宗諸峰弟子都以為她根本不會笑。
大師姐笑起來有點可怕。
舒月痕看向蘇湘:「你師兄經過前生幻境時,不慎走火入魔。現在我只能把他帶回玄天劍宗,關在劍獄裏。」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仍然在笑,兩眼放出奇異的光芒來,攝人心魄。
蘇湘小心翼翼往後退了一步。
「師姐,你是不是太傷心了?」
舒月痕也覺得自己情緒不對,最終收起了笑容。
「他剛才差點殺了我,只能先關起來了。等找到解決辦法再放出來。」
蘇湘永遠相信大師姐,可是看着師兄又於心不忍。
「大師姐,能不能再想想別的辦法?」
舒月痕沒有回答,只是抬頭望天。
永恆不變的星辰在天空上眨着眼睛,它們不知看過了多少悲歡離合。
幸好它們無情,不會傷心,不會難過。
事情既然已經變成這樣,傷心難過又有什麼用?
舒月痕想到要把師弟關在劍獄裏,竟然感到有一絲隱秘的歡喜。
她以前總是擔心木寒雲會入魔,會背叛玄天劍宗,關在劍獄以後就不用擔心了。
一夜過去,木寒雲沒有醒,舒月痕和蘇湘也沒有睡。
黎明之光驅散了黑暗,倒霉之極的木寒雲又醒了。
前世幻境裏的一切他曾經見過。
在妖靈綺麗的幻境裏,木寒雲一直在殺戮。
但是在青龍山秘境經歷的前世幻境太長了,長到令木寒雲心悸。
自己前生真是個殺戮成性的大魔頭。
他妖怪廝殺,和天兵廝殺,和修士廝殺,和動物廝殺,與宇宙萬族廝殺。
無窮無盡的敵人,無窮無盡的戰爭。
好像腦子裏有聲音一直在催促着他去廝殺,讓宇宙所有種族都服從偉大的主人。
木寒雲只覺心涼,原來自己前生並不自由,居然還有主人。
太可笑了!
就算木寒雲再豁達,也覺得自己的前生太過不堪,這樣的自己真得有資格追求師姐嗎?
也許那個劍靈說得沒錯。
「跑什麼呀?別跑了,我和你本為一體,被神魔分為兩半,我困在劍里,你居然做起了人。你是人嗎?你本來不是人,是被神魔安排做人的。」
「你本來應該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