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目光從獠民頭顱上移向墳塋。
這就是那羅織真君的衣冠冢?
不過衣冠冢前擺一個獠民頭顱,是何寓意?
那獠民頭顱好像修為不低,否則無法存放至今,周圍可沒有什麼仙陣防護。
就在此時,嚴絲合縫的衣冠冢卻劈出一道刑光,目標是那獠民頭顱。
眼中迸射光芒的獠民頭顱被刑光斬上,發出了金鐵清鳴之音。
月老看到那獠民頭顱張開了嘴,似是在無聲咆哮,但卻被刑光再次劈中。
緊接着第三次刑光被獠民銅玉般的腦袋崩飛,朝這處空間外面斬去。
怪不得在外面會遇到刑光,原來是被這獠民頭顱崩飛的。
看樣子,那獠民死了,頭顱還是有特異之處啊!
但與之而來另一個問題,如此異物,葫蘆老道為何沒來將它們收走?
柳尋在外道第二中仔細盤集風聞,最後的確沒發現老道有到過此處的跡象。
這就奇怪了。
月老以外道第七看向獠民頭顱。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他沒有看到負面影響,反而獠民頭顱似有感應,眼中光芒朝月老聚攏而來。
問柳沒有示警,月老便沒有着急逃離。
被光芒籠罩的月老眼前一花,等再看清時,面前就變了一副模樣。
衣冠冢沒了,裂隙空間沒了,轉而是一片荒野地。
前方一座巨大的石台正在建造着,暫且看不出具體形貌。
月老發現自己身上的僬僥甲還在,但身形已經恢復了常人大小。
轉頭看,周圍竟全是獠民,個個臉上帶着笑容,搬着石塊往石台上堆砌。
月老懷疑是幻境,卻聽得本尊的聲音在意識中響起:「這不是幻境,恐怕是一處奇景,只是被恆定在了那獠民頭顱上,應該是看到它眼中的光就會被吸引進來。」
就和木人的能力差不多,獠民頭顱里融有一個奇景。
「專青,你從哪裏弄來一套盔甲?」旁邊有獠民注意到了月老,好奇聚攏了過來。
月老意識到自己成了獠民,便以獠民的身份開口:「這是我從不遠處撿到的。」
有好奇的獠民上來摸起了晃動的翎須,月老身旁頓時圍了一圈人。
「不去佈置刑台,幹什麼呢!」一個身形魁梧的獠民嗓門頗大,在人群外吼了一聲。
似是懼於對方的威勢,一眾獠民頓時散開了。
魁梧獠民看向月老:「專青,莫要玩戲,給老子滾去佈置刑台,若遲了,老子拔了你的牙!」
這個獠民應該是監工一類的角色,但他也搬起了石塊,並無尋常監工那樣的苛刻,剛才訓斥也只是提醒月老。
旁邊有獠民小聲嘀咕,對月老道:「專忌不是不近人情,若是刑台明日佈置不好,惹怒了羅織上仙可就不好了。」
「所以咱們得快一點了。」
月老聽到羅織二字,點了點頭,順帶將身上甲冑卸下,縮小後收進了腰間,實則放到了仙庭里。
這樣就不會太過矚目了。
就這麼忙碌了一日,刑台終於搭建好了。
完整的刑台上有三處設施,一柄懸掛的刀,一張足以讓人躺下的案台,還有一盞綠焰跳動的燈盞。
前兩者還好,待看到那燈盞時,月老神色一凝。
那不就是之前見過的琉璃宮燈嗎?
樣式與石棺頂上那盞稍異,反而偏向於鮫女魂庭中的那盞。
就是火焰顏色不同。
這盞燈上沒有不祥,顯得「乾淨」了許多。
月老站在獠民當中,用外道第二慢慢收集周圍的風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