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互探拔刀參戰的囚犯,變成石頭的贓款。
這反轉實在太大,一時難以消化。
若他們押解了三日的囚犯和贓款是假的,那真的又去了何處郁崢靠着車壁,緩聲道:「囚犯和贓款,都由周伯序押解,走水路到上京。
」姜舒恍然。
離開臨安府時她曾問郁崢,為何沒有見到周伯序郁崢說周伯序辦旁的事去了,當時姜舒以為是河堤一事,現下才明白郁崢話中的深意。
計劃已經結束,殺手都已格殺,再沒有隱瞞的必要,郁崢便都告訴了姜舒。
趙仁賢一案牽扯甚大,背後之人定然不會讓他活着到上京,是以他和周伯序商議後決定,兵分兩路。
郁崢押解着侍衛假扮的囚犯,和幾車石頭,光明正大的走官道回上京吸引注意。
周伯序則假意留在臨安府修築河堤,過一日等背後之人放鬆警惕後,再暗中押解着囚犯和贓款,包船走水路回上京。
他們行了三日,周伯序走水路也已行兩日。
前來滅口的殺手沒有留下活口,待背後之人察覺到不對至少還需兩三日。
到那時周伯序已行了四五日,背後之人便是知曉中計,再追也已來不及。
如此,囚犯和贓款都能順利押解到上京。
好一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姜舒和檀玉聽完佩服的五體投地。
「可王爺以身作餌,委實太過冒險,萬一不敵豈不……」姜舒想到方才的兇險,心有餘悸。
郁崢明白她的心思,溫聲寬慰道:「我心中有數。
若沒有十成把握,絕不敢讓你一起涉險。
」在制定這個計劃時,郁崢便考慮到了一切。
最壞的結果是他們不敵,但追雲逐風也能護着他們逃離。
且最重要的是,殺手的目標是囚犯和贓款,並非郁崢。
是以發現中計後,他們絕不會戀戰。
所以只要郁崢想,他定能安然無恙的抽身。
「王爺運籌帷幄,謀算在胸,是我多慮了。
」姜舒喟嘆一聲,覺得她和郁崢差距實在太大。
郁崢是心懷天下,膽略過人的王爺,而她,只是個謹小慎微的商人。
姜舒忽然覺得很疲憊,靠着車壁不再說話。
一番打鬥又受了傷,郁崢也累了,墨眸瞌上閉目養神。
檀玉坐在角落,抿緊了嘴不敢出聲。
到達驛站後,追雲和逐風安置傷員,檢查車馬等等,忙的不可開交。
姜舒見無人管郁崢,只好去給郁崢清理傷口上藥包紮。
郁崢傷在上臂,刀口雖不深,卻有一指多長,姜舒先前給他系的錦帕,早已被血染透。
衣服上也佈滿血跡,有郁崢自己的,也有殺手的。
想着左右要換衣服,郁崢索性脫了上衣,露出受傷的胳膊,以便包紮。
頭一次見男子赤身,姜舒霎時紅了臉。
眼睛不敢亂瞟,只盯着郁崢受傷的胳膊。
清洗,上藥。
「嗯!」藥粉撒上傷口時,郁崢悶哼出聲,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鼓起。
姜舒抬眸望他,有些手足無措:「我是不是弄疼你了」郁崢搖頭,忍着疼痛道:「沒有,你做的很好,是藥粉的作用。
」姜舒聞言稍稍放了心,拿過棉布給他包紮。
郁崢垂眸,見姜舒系帶的手微抖,小臉也有些白,不由心疼道:「抱歉,今日嚇着你了。
」她本不用摻和這些,不受這份驚惶。
終究是他私心作祟,想與她多相處片刻,才將她卷了進來。
姜舒系帶的手頓了頓,隨後問道:「王爺是否時常經歷這些」郁崢頷首:「一年總有一兩次,我已習慣。
」姜舒聞言想起了十幾年前他們初遇時,他也是遭遇刺殺受傷暈倒。
「王爺既知危險,為何還要做這些」姜舒抬眸,定定的看着郁崢。
他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若他不願,全然可以什麼都不管,只做個富貴清閒的王爺。
又或者像太子那般,只在上京處理朝堂政務,都不會有這麼多危險。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這天下間的事,總要有人去做。
我身為皇子理應表率,這是我的責任。
」郁崢雋臉沉凝,語氣認真。
「就像上陣殺敵的將士,明知戰場九死一生,可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
若沒有他們的犧牲,又何來我們的安穩。
」「又譬如你,明知女子經商萬般艱難,可你也沒有選擇安於後宅,而是選擇勇敢面對。
」墨眸深情的對上瑩潤杏眸,郁崢眼中全是讚賞和喜愛。
姜舒被誇的不好意思,眸光輕閃羞慚道:「我只是為了自己,不敢同王爺和將士相提並論。
」郁崢卻道:「一個國家的繁榮安穩,離不開商人的貢獻。
」「商鋪為百姓提供便利所需的同時,也為許多人提供了活計,撐起了他們的家戶。
還有姜記每年上交的商稅,也能養活諸多將士。
」姜舒聽完一怔,她從未想過這些。
但郁崢這麼一說,她油然而生出一種使命感。
「在王爺眼中,商人竟這般重要嗎」姜舒試探的問。
都說商人低微,再有錢也入不了高門顯貴的眼。
可郁崢,
第122章 互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