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囂張了!」「太放肆了!」李松仁終於找到開炮的機會,終於逮住討好地產大佬何振國的機會,指着陳平安鼻子,厲聲呵斥。
「陳平安,滾,馬上給我滾!」「我給你三秒鐘,再不滾,我馬上通知保安了……」「誰是陳平安」就在這時候,走廊的另外一頭又來人了。
是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個頭不高,體態微胖,頭髮鬍子全都白了,走路的時候旁邊一名中年人還攙扶着。
保守估計,白髮老者至少有八十歲了。
「華老來了!」「周院長來了!」人群中,有人發出一聲驚呼,眾人隨後齊齊望了過去。
「華老,可把您老人家給盼來了。
」一見來人,何振國趕緊上前迎接白髮老者,眾人也都齊齊看着白髮老頭兒。
華老,華文雄,天海第一神醫,也是第二人民醫院第一位院長,如今雖然早就退了,但在外面倒騰了一家中醫館。
華文雄每天只接待十位病人,每周只上三天班,人上了年紀,精力扛不住了。
今天,要不是何振國托關係,送錢送禮,華文雄還是不會過來的。
「我老婆她已經七八天沒有排便了,還請華老妙手回春,我在這裏先謝謝您老人家了……」何振國雖然暴發戶氣質很強,也很囂張,但絕對是一個愛老婆的男人。
眼下,他已經無暇去追究誰的責任,只想減輕自己老婆的痛苦。
「你先別急。
」然而,華文雄卻是打斷何振國,轉頭看着李松仁,「剛剛你說陳平安,誰是陳平安站出來老夫瞧瞧。
」「陳平安」高陽一聽,好啊,好一個陳平安,好一個勞改犯,居然連華老都得罪了。
他,不,是他跟蘇暮雪這輩子都甭想在醫院呆下去了,甚至這輩子都別想踏足醫療行業!不等李松仁回話,高陽忙擠上前,如同哈巴狗一樣,指着陳平安道:「華老,就是他,他就是勞改犯陳平安……」「你是誰」華文雄回頭掃了一眼,面露不悅。
「我是……」「華老不需要知道你是誰,退到一邊兒去,沒讓你講話就把嘴給我閉上!」院長周國文瞪了高陽一眼。
他當然知道高陽是誰,毫無本事,醫學知識可以說一塌糊塗來形容,如果不是看在李松仁的面子上,高陽有什麼資格在如此重要場合出現「……」高陽一臉無趣的退到一邊,臉皮發紅髮燙。
「誰是陳平安……」華文雄聲音再起。
「我。
」陳平安微微皺眉,他並不認識華文雄,雖然從別人口中聽過華文雄的天海第一神醫的名號,但嚇不到陳平安。
在醫學這一塊上,陳平安就佩服一個人——師尊老人家。
而三年,幾乎每天要診治數百名患者,陳平安的醫術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還在乎一個天海第一神醫嗎「老先生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先……」陳平安看着華文雄,心裏有些疑惑。
他找自己做什麼他認識自己「陳平安,你個臭勞改犯,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是華老,咱們天海第一神醫,你態度尊重點兒,把頭給老子低下去!」一旁的高陽再次喝罵道,同時也是藉機告訴華文雄與周國文,他是勞改犯!「你要麼閉嘴,要麼滾出去!」周國文後槽牙咬得咯咯直響,要不是身份地位擺在這裏,真想一拳頭砸在高陽臉上。
不說話誰能當你是啞巴隨後,華文雄也掃了高陽一眼,眼神平靜、冷漠,又帶着一點嘲弄。
「……」高陽臉色一變,低着頭藏在舅舅李松仁後面,不講話了。
李松仁被盯得後背直冒冷汗,心裏恨死了侄子高陽,你倒是一時嘴快,舒服了,老子幫你頂雷!「平安小友,昨晚你是不是用銀針給一個人治過病他心臟出了一點問題。
」好在華文雄沒跟李松仁、高陽計較,轉過頭笑吟吟的看着陳平安。
「昨天晚上銀針治病」陳平安腦子裏回想了一下,忽然想起來了,六扇門大總管王佐!「對。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你的醫術很了不起,尤其是你開的方子更是令老夫佩服不已。
」華文雄面帶笑容的沖陳平安拱拱手,「平安小友,不知道有沒有空,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聊」嘶!現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尤其是高陽與李松仁兩人,臉色跟白紙一樣,毫無血色。
什麼他們沒有聽錯吧,天海市第一神醫華文雄,居然向陳平安,一個勞改犯發出了邀請,要坐下聊聊傻子都看得出來,華文雄很推崇陳平安的醫術。
有人害怕,有人後悔!比如何振國。
何振國雖然是地產大亨,極其有錢,但有些事不是錢能辦到的,比如治病,自己花費了很多功夫,欠了很多人情,才將第一神醫華文雄請過來。
可華文雄到了現場之後,一點也不着急治病,反而跟陳平安套起了近乎。
聽他的意思,陳平安醫術很厲害啊!該死的,自己剛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