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縣城的巡捕房大營,從巡捕房局長到一眾小隊長正如鵪鶉般站在那裏,低眉順眼的,任由眼前這個穿着軍服,腰間配槍的中年男人將整個巡捕房局長辦公室弄得一團糟。而在這個中年人身邊,站着一個同樣穿着軍服,相貌算得上周正,就是眉眼間有着一股邪氣,手裏拿着一把打開保險的手槍,跟隨着中年人的移動,瞄着自己眼前這幫低眉順眼的巡捕。
「就這麼十來個,甚至連二十個都達不到的亂黨,你們搜了這麼多些天!一個都沒找着?真當我曹瑛好欺負是嗎!」
中年人名為曹瑛,是駐守在縣城的一個小軍閥,背靠掌控蘇、皖、浙、閩、贛五省的北洋大軍閥孫大帥,算得上心腹,只是因為犯了眾怒,被扔到這邊來休養。這次,原本想靠着抓亂黨這個功勞看看能不能回孫大帥那邊的權力中心,可誰能料到,這些天下來,一個都沒有找到。
「曹軍長,這不能怪我們啊!上頭髮來的電報都說了,亂黨只是從上海離開,可能在我們這邊聚集啊,但也只是可能啊,不是百分百會在嘛,那我們怎麼可能找得到···」
「呵,懷疑我耍你們?你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老子是曹瑛!孫大帥的頭號干將!我收到的消息跟你收到的能一樣?對於那幫亂黨,我們早已在他們可能聚集的縣城都發了通牒,布下天羅地網,就算老子這裏沒有,其他地方也該有點消息吧,為什麼連其他地方也沒有?那幫亂黨還能上天不成!我不管,一定是你們在玩忽職守,耍老子!」
一聲喝問,將整個巡捕房大營里外三層包圍的大頭兵也配合舉起槍,子彈上膛,拉栓,瞄準。對於他們這些當兵吃餉,魚肉鄉里的大頭兵而言,打死幾個巡捕而已,算不上什麼大事,更別說他們的軍長還是這位曹瑛曹軍長,誰不知道這位軍長的寶貝兒子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狂。
聽到子彈上膛,拉栓的聲音,這幫巡捕都跪下了,聲淚俱下,在那不停的磕頭,表示他們沒有玩忽職守耍這位大軍長的想法。
而在這位曹瑛曹軍長旁邊笑嘻嘻看着這場鬧劇的年輕人,此時也是樂呵呵舉起手中的槍,對自己的父親詢問道,「爹,我可以開槍了嗎?」
聞言,正在發火的曹瑛曹軍長皺眉,倒不是他覺得自家寶貝兒子這樣做不對,連忙開口道:「兒子,你爹現在算是剛下野,得顧及點孫大帥的名聲,這樣吧,只能殺一個,可不能殺多了,等爹抓了亂黨,你想怎麼殺就怎麼殺,給爹留兩個亂黨交差就行。」
「哦。」
曹瑛的兒子曹少璘很是乖巧回答着,如果不聽對話內容,儼然是一幅父慈子孝的畫面。
而得到了自己父親的允許,曹少璘也舉着手槍在這些跪地求饒的巡捕頭子,槍瞄着誰,誰就在那躲閃,甚至將旁邊的同僚拉過來擋槍,而曹少璘看着眼前這一幕,也覺得頗為有趣,好笑,一旁的曹瑛也看着自己兒子這番動作,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周圍的大頭兵也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早已司空見慣,臉上沒有露出半點不忍的表情。
「爹,我想到一個好玩的,你說讓他們自己選一個出來給我打死好不好啊?來,你們自己選,猜拳還是打架都行,選一個出來給我打死,快快快!」
「好!不愧是我曹瑛的兒子!」
與這對殺人如麻,甚至當做樂趣的父子作對比,是這些巡捕頭子們在極度恐慌之後做出的生存鬥爭,最終,作為巡捕房的局長被推了出來,伴隨着一聲槍響,塵埃落定。
「好啦,接下來就是你當這個局長,帶上你的人,給我把縣城的交通要道都給我封死!發了的車給我叫回來,還沒發的給我停下!雷悅!你也跟上去,養你這麼久是讓你吃乾飯的?」
「大帥息怒,我這就去。」
名為雷悅,是之前在南湖酒家跟王一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異人,雖然他沒發現王一身上的端倪,但王一也能看出這個叫雷悅的異人,身上練的是橫練功夫,硬橋硬馬,刀槍難傷的那種,也就是傳統武俠中那些經典飛檐走壁的俠客一類。
嗡聲嗡氣回了一句,這個叫做雷悅的異人提着把朴刀就跟在巡捕大隊還有兩隊列兵就離開了巡捕房大營。
雖然時代已經改變,熱武器成了主流,但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