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前桌的頭被打得重重偏向一邊。
底下的同學除了幾個玩家外紛紛低下頭不敢看。
「你怎麼不去死啊，什麼都不會，你有什麼用？」又是一巴掌打在男前桌的臉上，一下又一下，他退後一步，數學老師就上前一步。
「垃圾就應該進垃圾桶，你還在這裏幹什麼？」老師拽着他走到大垃圾桶前，使勁把他往前一推。
「進去！」
男前桌似乎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甩開數學老師的桎梏，用腦袋一頂，把數學老師頂後退了半步。
「我死也會纏着你們。」生命留下了最後的絕唱，男前桌從前門衝出去，拉開走廊的窗，跳了下去.
數學老師嘴角一抽，呵笑兩聲：「垃圾就應該死。」
整理了自己被撞皺的衣襟，他又回到講台上。
「你們可要好好聽話，不要像那個崽種一樣，不聽話還頂撞老師。」他清了清嗓子，嗓子裏好像有痰一樣，悶悶的聲音盪滿整個靜悄悄的教室。
「好了，我們繼續上課。」
他自顧自的又拿出題冊，講起了男前桌沒有回答上的問題，白粉筆在黑板上劃出『吱嘰吱嘰』的聲音，讓人腦筋繃緊、激起一簇的雞皮疙瘩。
在數學老師背過去寫字的時候，宋佰環視着整個班級。
他們仿佛對『死了一個人』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在他們的班級里，看不到哪怕是一個人對這樣悲痛的事情產生情緒。
是拍數學老師牽連，還是.內心骨子裏的無視和冷漠？
那個男生說的是「纏着你們」，是不是證明所有人都是兇手？他們冷眼旁觀，作為被壓迫者，卻又成為施暴人的助力者，宋佰覺得這個世界要比她的世界更加可怕。
這節課後續數學老師沒有再提問同學回答問題。
下了課，同學們還是重複着之前下課的樣子，談談八卦，埋頭學習，或許前桌男的死去只是作為一個新的談資供還在生活的人解乏。
宋佰想了想，走到李朝陽的旁邊：「陽陽，你說英語老師不會像數學老師一樣吧，我有點怕，英語好難。」
她盡力模仿着正常高中生的語氣和李朝陽溝通，把自己放在一個弱者的位置，引起李朝陽更多的溝通欲望。
果不其然，性格爽快的李朝陽聽完就開始安慰她：「哎呀沒事，那個人要是聽話不也沒事了，不知道為什麼非得和老師對着幹。英語老師的懲罰只是小小皮毛啦，我把我的筆記借給你，你趕快看一遍，肯定能過。」
宋佰接過李朝陽的筆記，回到座位開始翻看。
李朝陽的筆記很簡潔，而且把上課提問預測專門開了個分欄，查看很方便。
快速將這些記在腦子裏，宋佰把筆記翻到最後一頁。在看筆記時，她就摸到最後面的兩頁觸感和中間還未寫字的部分並不一樣。
「大刀，你看完了嗎？」李朝陽突然轉過頭。
利落的將筆記合上，宋佰起身把筆記還給她：「筆記內容好好，多謝陽陽的幫忙！」
李朝陽並沒有提起最後一頁的事情，宋佰回想上面的內容，默默思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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