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俞夏第一次帶陌生男性和弟弟見了面。俞強年紀不大,心思卻很敏感,對這個未來的「姐夫」非常客氣,力求給對方留個好印象。
席間,俞強還以水代酒,敬了顧賢一杯。
「哥,謝謝你幫我搞定志願,祝您工作順利。」俞強說,「也歡迎您來我們家玩!」
顧賢很給面子地把自己的酒一飲而盡,說:「你姐很疼你,要好好學習,知道不?」
俞夏看着自家弟弟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自豪之餘也覺得好笑。顧賢揶揄地對俞夏說:「你弟弟歡迎我去你家,你呢?」
俞夏臉頰微紅:「這還用問。」
當天晚上顧賢送俞夏姐弟倆回家。路上,他自然而然地牽上了俞夏的手,俞夏並沒有拒絕。
回到家之後,俞夏翻來覆去,始終難以入眠。
就這麼和顧賢交往了嗎?沒有緊張,沒有心跳加速,但是卻有種溫馨的寧靜感。
或許這樣也不錯。那些惴惴不安的心動、難捨難分的思念和撕心裂肺的痛楚,她早在年少無知的時候,就已透支了一生的份量。
也該醒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夢。
和顧賢的交往輕鬆而愉快。比起和俞夏同齡的年輕人,顧賢成熟穩重,很少流露出抱怨等負面情緒,和俞夏的關係既不黏膩也不疏遠,讓她沒有壓力,也不會寂寞。
最難得的是,他好像非常關心俞夏的事業,在聊天時經常詢問俞夏最近又做了哪些工作。
「明天還要早起去碼頭,我已經一個多月沒睡懶覺了。」咖啡廳里,俞夏伸了個懶腰。
「助理嘛,都這樣。忙起來團團轉,老闆休息的時候你們也能偷閒。」顧賢拿着咖啡壺把她杯子注滿,狀似不經意地問:「蘇華最近在忙什麼呢?」
俞夏說:「董事長最近剛談下一筆大生意,都一個多月了,每天大清早都要跑一趟碼頭。」
顧賢點點頭,問道:「你弟弟考完試了吧,怎麼樣?」
俞夏就愛談這個,興致勃勃地說:「他考得很好,全市兩百名左右。比我當初強多了。」
俞強中考結束,俞夏剛掏了一大筆錢送他去海南旅遊,工作上也更加賣力。
清晨的碼頭,俞夏在刺骨的寒風中裹緊大衣,跟在蘇華和碼頭負責人後面,時刻準備着給蘇華添衣服。
他們談完正事,俞夏小跑步跟着負責人去取票據。從碼頭倉庫里出來的時候,俞夏看到蘇華在碼頭大道上悠然地散步,第一絲金紅色的曙光正從海平面上緩緩升起。
碼頭大道遠處,緩緩地開來一輛小轎車。在俞夏距離蘇華還有十來米的時候,那輛小轎車突然提速,直朝蘇華撞了過去!
蘇華毫無察覺,俞夏大叫一聲,拿出運動會百米衝刺的速度,一下子把蘇華撲倒在路邊。
蘇華大驚失色:「什麼人!」
小轎車狠狠地撞掉了俞夏的高跟鞋,踩足了油門跑掉了。
附近的碼頭工聽到了動靜,忙圍上前把兩位女士扶起來。俞夏絲襪都磨破了,腿上劃了道小口子,踝關節脫臼,疼得直掉眼淚。
蘇華被俞夏救下一命,把她扶上車安慰道:「好孩子,你先忍忍,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卓逸得到公司里的消息,立刻趕去了醫院。他氣喘吁吁地跑進大廳,見蘇華正在休息區坐着,不由得一愣:「媽,你沒事啊?」
蘇華說:「沒事,是俞夏受了傷。」
卓逸的瞳孔瞬間縮緊。蘇華想到剛才的驚心一幕,仍然驚魂未定:「要不是她推開我,我就得被車撞了——哎?」
她話音未落,卓逸已經頭也不回地衝進了病房。
病房裏,俞夏剛接完關節,疼的臉色蒼白。醫生正在給她的小腿包紮。卓逸貿然衝進來,沒看見什麼昏迷不醒渾身繃帶的慘狀,提到嗓子的心一下子放下了。
蘇華緊跟着他進了病房,輕斥道:「怎麼冒冒失失的。」
卓逸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不自在地鬆了松領帶,轉身出去了。
俞夏心神一晃——他剛才是在擔心她嗎?
蘇華坐到了俞夏身邊,和聲細語:「疼不疼?我給你一個月的帶薪假,好好養傷吧。」
俞夏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