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crc全國汽車拉力錦標賽在上海開幕。
白央*未眠。
太多複雜的情緒碰撞在一起,她思維很混亂,情緒激動的壓抑不住。
清早七點鐘,她已守在開幕會場外,等待相見。
可惜,她身為記者,心裏清楚,賽車手和嘉賓們,都是從特殊通道進出的,尤其以聶岑的低調性格,不可能經過這道對外開放的大門。
所以,她要想見到聶岑,除非有邀請卡入場,否則沒戲。
然而,她並不是報社體育版的記者,開幕會的採訪任務,輪不到她頭上,她該如何混入呢?
偵察了一圈,整個會場不論東西南北哪個門,安保力量都十分強大,根本沒有破綻可尋!
白央呆到七點半,感覺不能坐以待斃了,她厚着臉皮撥通主編的電話,「楊主編,咱們報社有沒有分到多餘的crc邀請卡啊?」
「哪兒有啊?每家媒體都是均分的,一個記者,一個攝像,就兩張邀請卡。」
楊主編深沉的嗓音傳過來,登時令白央心下一涼,她不甘心的道,「您幫我想想辦法好麼?拜託您了,我特別想去呢,arno是我的大學校友,我特別崇拜他,好想親眼見他一面!」
「什麼?arno是你大學校友?」楊主編一楞,狐疑的口吻,「你不是在瞎矇吧?白央,你可是知道arno的新聞熱點的,現在全國媒體都在搶他的第一手新聞呢!」
白央一咬牙,豁出去的說,「真的,我沒騙您,arno六年前,曾經在上海京江大學讀大一,我也是京江大學畢業的,我們真的是校友啊!」
「對,我想起來了,arno中文名叫聶岑,在上海讀大學那年,獲得了加拿大汽車拉力賽冠軍,之後又留學溫哥華,再沒有回國!」
「是的,他遠走異國,再沒有回來……」
白央心頭堵的慌,主編竟然知道arno的身份,她卻一直沒敢打聽過!
而聶岑,一走六年,終於願意回歸故里,這些年,她從北京轉戰上海,到處漂泊,無數次進出醫院,她便是想,若有一天,他回來了,哪怕不能再續前緣,她守在上海,守在離他最近的地方,遠遠的看看他,也好。
楊主編思考片刻,果斷的說道,「白央,既然你和arno有校友這一層關係,你給咱抓住機會,看能不能得到他的獨家專訪,哪怕不行,至少也能以arno在上海那一年的經歷,深挖一篇有料的故事出來!」
「主編,前提是您得給我弄到邀請卡,我得先見到arno才行啊!」白央管不了新聞採訪,她現在只想怎麼能進入開幕會場。
楊主編道,「你等我電話,我找找關係。」
「好!」
聽到這話,白央心裏稍有點底了,楊主編在媒體界挺有威望的,只要他肯出力,相信應該沒問題!
果然,十分鐘後,楊主編來電話了,指示白央去一個地方,找一個人獲取邀請卡,白央記下地址和對方的聯繫方式,便匆忙搭車離開。
這一番折騰,白央總算如願的拿到了邀請卡,等她第一時間返回時,已經九點多鐘了,受邀的記者們都已入場,觀眾正在檢票。
長龍似的隊伍,足足有十幾米,白央一邊排隊,一邊忐忑不安,她手裏拿的是媒體工作人員邀請卡,可以站在距離主席台最近的區域,但是聶岑看見她,會不會……生氣?
她忘不了當年分手的雨夜,他留給她最後的那句話:白央,我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
每每憶及,她心痛的便想要死掉……
恍惚間,已經輪到了白央,遞上邀請卡和工作證,檢驗之後放行,她緩緩步入。
離心中的那個人越近,腳步越沉重,雙腿仿佛灌了鉛,每走一步,都要費好大的力氣。
就像,近鄉情怯。
會場內,此時已人滿為患,人聲鼎沸。
階梯式的坐席,分東西南北四區,由工作人員引導落座,因為白央是記者,所以特權安排在了最前方,為所有記者劃出的區域。
距離開始,還有半小時。
可這三十分鐘,卻仿佛是白央艱辛熬過的六年,每一分鐘,都度日如年。
終於,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