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上海的這幾年,除了工作以外,白央閒時常去的地方,一個是清竹園墓地,另一個就是母校京江大學。
溫哥華太遠,遙不可及,只有這兩個地方,才會讓白央覺得,她離聶岑很近。
當回憶被一遍遍的咀嚼,往事在歲月變遷中沉澱,白央能抓住的,也只剩下了曾經的美好。
身後的腳步聲,很快便近在咫尺,白央忽然想起什麼,她倏地轉身,語速飛快,「你好,請問這棟樓還是學生洗浴……」
話尾來不及出口,終是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里。
來人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容,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出現在白央眼前,她震驚的大腦一剎空白,呆若木雞!
對方亦是驚怔,不期而遇的相見,始料未及,他僵在原地一瞬,然後轉身即走。
「聶岑!」
白央回神,脫口一聲呼喊,雙腿的反應快過大腦,她飛奔追上他,張開雙臂,聽從內心深處的聲音,不管不顧的,深深擁抱住他!
路燈橘色的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合體的兩人,以心臟貼近的姿勢,定格。
時間,好似靜止。
白央感受着真實的屬於聶岑的溫度與味道,淚珠盈滿眼眶,她喃喃輕語,「聶岑,不要走……」
聶岑僵在原地,渾身的每塊肌肉,都緊繃的厲害,白央的臉龐,熨貼着他的背心,隔着單薄的襯衫,滾燙的似要燒起來。
她嗓音里的哽咽,十分清晰,他沉默不語,她轉過身來,又擁抱住他,像是曾經無數次的場景重現,她雙手勾摟着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嘴唇擦過他的臉,在他耳邊說,「聶岑,我好想你。」
聶岑一震,面無表情的俊顏,緩緩龜裂,寡淡涔冷的眼眸,浮起迷惘的深沉。他喉結滾動,卻依然沉默無言。
這一刻,白央恍惚以為,他們又回到了從前,她擁抱的男人,依然是曾經對她溫柔以待的少年。
然而,夢,終究會醒。
聶岑推開了她,動作不大,卻很冷漠,他無溫的眸子,散發着寒涼的氣息,沒有喜,沒有怒,也沒有恨。
仿佛,她只是一個陌生人,認錯了人一般,他給予她寬容,無關乎痛癢。
「聶岑……」白央雙唇輕顫,她不可置信,她寧可聶岑吼她罵她,咬牙切齒的說恨她,也好過她之於他,已成過往雲煙,未曾留下半點漣漪。
聶岑長腿邁動,越過白央,大步離去。
白央轉身,望着夜幕下,他孤冷疏離的背影,再也沒有了追逐的勇氣……
或許,這就是她應該付出的代價。
這世界上,有一種男人,要麼不愛,要麼深愛;要麼*你一生,要麼陌路無情。
而聶岑,便是這樣的人。
……
翌日。
白央在家又躺了一天,趙禹登門,自帶食材,親自下廚,為白央滋補身體。
趙禹訂了晚上七點半的飛機回北京,五點鐘,白央送他離開。
出租車等在路邊,他邊走邊回頭,「白央,答應我,仔細考慮一下。」
白央沒有應聲,她目送趙禹上車,揮手再見。
休息了幾天,白央調整好狀態,於次日恢復了工作。
上午跑新聞,中午原本和蔣彬計劃在外面吃飯,下午方便就近採訪一個抗戰老兵,誰知,楊主編電話通知白央,老兵採訪延期,要求她即刻返回報社開會。
第一時間趕回去,白央還以為是全體記者會,結果只有體育版和財經版的記者到會,唯獨她一個人特殊,目前屬於都市生活欄目組。
面對她疑惑的表情,楊主編微笑道,「白央,沒錯的,今天這個會,你一起聽聽。」
「噢。」白央點點頭,在最末尾的位置坐下。
江都時報欲採訪arno,卻屢次遭到arno的拒絕,所以會議內容,主要圍繞一個核心,如何能拿下arno的獨家訪談!
「我這兒還得到一個內幕,arno此次回國,將在上海開辦分公司,拓展中國大陸的市場,這個獨家消息,要是我們財經版能第一手全面報道,那該有多好啊!所以啊,現在大家有什麼高招兒,都談一談。」
聽完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