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四十八年,八月二十九日,下午五點多鐘。
乾清宮,東暖閣內,此時只有兩個人。
「你說,方從哲帶着那個叫李可灼的人出宮了?」
朱由校不知提筆在寫些什麼,嘴角有些抽搐的問到。
「回太子爺,奴婢親眼看見的。」
聽到朱由校問話,魏進忠連忙低頭到。
「是嗎?」
重新轉過頭,放下手中的毛筆,朱由校從桌上拿起印泥,將自己的指紋按在了寫好的布帛上。
「進忠啊,你在本宮身邊多少年了?」
「回太子爺,十四年了。」
這幾日,因為泰昌皇帝的身體不太好,宮內的氣氛明顯發生了億些變化,魏進忠身為太孫兒身旁的紅人,自然是感覺到了。
聽到朱由校問話,魏進忠連忙說到。
「本宮要你去做一件事。」
「請太子爺吩咐。」
將手中的布帛摺疊了一番後,朱由校面無表情的看向魏進忠道。
「脫鞋。」
「啊?」
聞言,魏進忠就是一楞,呆呆的看着朱由校。
「本宮讓你把鞋脫了。」
「是。」
聽清楚之後,魏進忠連忙把鞋脫了下來。
將手中的布條丟進了魏進忠的鞋子,而後看着他穿上後,朱由校才繼續出聲到。
「你持本宮令牌,從西華門出宮,去本宮舅舅家,就說本宮思念舅舅,特賜其花瓶一個。」
朱由校說着,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花瓶,放在了魏進忠的手上。
聞言,魏進忠連忙接過花瓶。
「奴婢領命。」
「你鞋子裏的信,待到子時過後,立刻去英國公張維賢府上,將信親手交給英國公。」
「這。。。」
聽到朱由校的話,魏進忠就是一楞,出聲問道。
「太子爺,這是。。。怎麼了?」
「你不必知道。」
拍了拍魏進忠的肩膀,朱由校沉聲到。
「事情辦好了,本宮重重有賞。」
「奴婢謝太子大恩。」
「去吧。」
親眼看着魏進忠走出了乾清宮後,朱由校站在東暖閣門口又站了差不多半個鐘頭,待聽到從鐘樓傳來的鐘聲後,朱由校才回了東暖閣。
今天是被歷史銘記的一天,是大明末年三大案之一紅丸案的發生時間點。
朱堅強萬曆皇帝,臨死前挖了好幾個大坑,其中有一個是專門挖給泰昌的。
萬曆臨死前留了一道遺詔,封鄭貴妃為皇后或者說太后。
當年的國本之爭,前前後後因為鄭貴妃和福王鬧騰了十幾年,這事兒泰昌肯定是不答應的,但泰昌又不能明目張胆的反對他爹的遺詔,所以這事兒呢,就交到了百官的手中,令其「查例往來」。
而禮部的回答也很合泰昌的心意:事出創聞,例無可據。
然後內閣首輔方從哲給出了個餿主意,把遺詔給藏起來,大家就當這事兒啊,不存在。
一聽這消息,鄭貴妃就不幹了,遺詔都有,你們不給我封后,哪不行,於是她乾脆賴在乾清宮不走了,群臣一看,這哪行,上書就罵,其中就屬吏部尚書周嘉謨罵的最凶。
最後,雙方經過幾天的僵持,算是勉強達成妥協,鄭貴妃移居慈寧宮,雖不封后,但享太后待遇。
而太子朱常洛則是帶着李選侍和太孫朱由校從慈慶宮搬進了乾清宮。
而在朱常洛正式登基的十天之後,也許是為了彌補和泰昌皇帝之間哪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