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卻是穿着這血煞宗的赤紅仙袍。
原本,她是最厭煩這一抹赤紅,因為那讓她想起千年前血流成河的逍遙道宗。
萬載功業,在那一日,幾乎毀於一旦。
可不得不說,這一抹赤紅,穿在阮嶠的身上,還算好看。
「按照血煞宗的宗規,走過萬劫谷,根本不是逐出宗門。」
葉楚衣看着虛境之上倒映着的少女虛影,輕聲開口,
「她仍是逍遙道宗的人。」
只不過,當初陸平安想要阮嶠下山,而弦清,順水推舟,成全陸平安的心思而已。
只是,誰也未曾料到過,阮嶠,會進入血煞宗。
而陸平安,或許會料到,但是他不在意。
葉楚衣這話說出口,不遠處的褚宣握緊了黑袍之下的手,幽深如墨的眼瞳里閃過一枚微光,長睫微垂,他也走過萬劫谷了,是不是.他也還是逍遙道宗的弟子?
弦清聽着陷入沉默,的確,逍遙道宗的宗規,走過萬劫谷,萬劫相消,歸宗陳情。
可這逍遙道宗建宗門數萬年來,只有兩個人走過萬劫谷。
第一個是褚宣。
但當時宗內一片混亂,而他引魔道入宗,斬殺了他的師尊,也就是上任宗主天權,引得逍遙道宗血流成河,最後出宗,走的是萬劫谷。
而第二個,是阮嶠。
而阮嶠的錯處,其實並沒有達到走萬劫谷的地步。
甚至,她根本沒什麼錯處。
如今走到這一步,是他錯了。
褚宣抬眼看向葉楚衣的方向,卻是發現葉楚衣根本沒有給他半個眼神。
忽而,他自嘲一笑,垂下了眼。
而魔戰場中,阮嶠得了葉楚衣的令,便更是肆無忌憚的開始用起來寒霜劍訣。
滄瀾海域,一片冰封。
李玄凌行至此處,憑藉劍氣,便是認出了阮嶠曾經來過,當即御劍跟上。
他來的晚了一步,此地的魔物,幾乎都已經死在了斬仙劍下。
阮嶠一路向東,御劍而行。
她一路上斬魔,一路上,也在尋找着周淮安。
天機閣在試煉場裏尚且可以動手腳,誰知道在魔戰場裏,會不會故技重施?
只是越往前走,她越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雖說這一路上她殺了不少魔物,但大多都是低階魔物。
這不正常。
她不是沒了解過魔戰場,這數千年來,滄瀾海邊緣,一直處於大小戰爭不斷地情況下,盤桓於此處的大小魔族,沒有一千,也得有八百。
不可能這麼長時間了,她只看到這麼幾個零零散散的低階魔物。
阮嶠沒急着往更深處走,而是借用靈犀契的力量在尋找周淮安。
可找來找去,她發現,周淮安似乎就在魔戰場深處。
於是她在沒有猶豫,御劍直朝魔戰場深處而去。
而與此同時,已經有人深陷魔族所設下的大陣之中。
圍殺之陣里,宋清婉一身白衣染血,幾乎成了一個血人,玉色的手指之上滿是傷口,連帶着七弦琴上也出現了豁口。
她一入魔戰場,便是被困在了此地。
而後,便是無休止的絞殺。(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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