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蜜獾」袁銘望着巴音所化之獸,有些啞然。
與其他人施展披毛之術時,體型發生的巨大變化不同,巴音的體型並沒有太大變化,那模樣看起來還多了幾分滑稽。
只是看其雙眼泛着赤紅之色,鼻中吐息粗重,渾身散發着凶煞之氣,就知道這傢伙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好惹。
緊隨其後,其他幾個跟隨而來的青狼幫成員也都紛紛施展披毛術,化身為三頭青狼,和一頭黑豹。
袁銘目光飛快環視一圈,從身後地面上拔出了插在上面的白骨短槍,左右手各握了一枚。
他的目光從青狼幫幾人身上一一掃過,像是在尋找出手的目標,其中三人正是之前跟隨扎哈之人,先前見識過袁銘的手段,都明白他接下來想做什麼,紛紛向後退去。
「怕什麼,有我在呢!」巴音一聲怒吼,聲音響如洪鐘。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一道破空之聲驟然襲來。
袁銘施展蓄元臂奮力投擲出骨槍,如箭矢一般直奔巴音心口。
眼看就要將其胸膛刺穿之際,一隻手掌從上方猛然拍下,重重砸在了白骨短槍上。
「砰」的一聲響起。
袁銘只看到獾掌之下隱隱有烏光炸開,他的白骨短槍便如遭重錘,從中間炸裂斷開,掉落在了地面上。
可緊隨其後,又一聲破空爆鳴聲響起。
第二根白骨短槍也已經破空而至,直奔巴音面門而來。
只見巴音口中發出一聲暴喝,竟是分毫不躲,直接以腦袋迎着白骨短槍撞了上去。
「啪」的一聲響。
白骨短槍被巴音的腦門兒彈起,一把抓在了手中。
與此同時,一道人影從他身側驟然竄過,朝着遠處騰躍而去。
「還想跑」巴音嗤笑一聲,身形當即一轉,手中白骨短槍調轉槍尖,朝着遠逃而去的袁銘猛然擲去。
袁銘身形已經躍至半空,正探臂朝着一根低垂下來的樹藤抓去,忽聽身後呼嘯風聲大作,連忙一縮脖頸,身形向下一墜。
白骨短槍貼着他的頭皮疾射而過,將他本要去抓的樹藤打斷,「砰」的一聲,將更遠處的一棵老樹炸開一個大洞,又捅穿了後面一棵。
「好強的力量。
」袁銘暗呼一聲。
他身形下墜,才剛落到地面上,左右兩邊就有兩道黑影襲來,赫然是兩頭披毛獸奴所化青狼,張着血盆大口,分別朝着他左右兩側手臂上咬了過來。
無奈之下,袁銘只能就地一個翻滾,朝着前方躲避開去。
在他翻身起來之時,就看到正前方一頭黑豹已經張牙舞爪地撲了上來,封住了他的去路。
這下是無論如何也都避不開了。
眼見黑豹沖至身前,袁銘單手撐在地上,另一手豎在身前掐着指訣,口中低喝一聲:「起。
」霎時間,他身前不過三尺的地面上,忽然有黃色光芒亮起,一根尖銳的黃色石筍突兀升起,瞬間刺穿了黑豹的胸膛。
鮮血飛濺,化身黑豹的披毛獸奴口中慘叫連連。
袁銘從他身側掠過,加快速度朝着山林里逃離而去。
「都小心點,那小子會法術!」巴音一聲怒吼,朝着他追了上去。
袁銘得此空隙,便一躍而起,攀到了樹上,朝着遠處逃離而走。
三頭青狼立即就緊跟了上來,他們速度本就有優勢,不斷朝着袁銘逼近過來,卻有意無意地與之保持了一定距離。
只有巴音所化的蜜獾並不以速度見長,逐漸被甩在了身後。
袁銘一邊被追着跑,一邊觀察着四周的環境,不斷辨認着方向。
他臉緊繃着,眼神並不慌亂。
很明顯,他對自己當下的處境早有預案。
三頭青狼一直追着袁銘不放,一追一逃便是大半個時辰。
只不過,他們與袁銘的距離也拉開了不少,倒不是跟不上,而是心知巴音已經被甩遠,不敢貿然跟得太緊,生怕袁銘一個回馬槍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袁銘也不是沒有這個想法,只是他不清楚巴音的實力,無法預計他什麼時候能趕到,萬一被三頭青狼獸奴纏住無法脫身,再被其追上的話,可就不太妙了。
他一路不歇,徑直來到了一座夾於兩道高聳山脊的深谷外,朝着谷內望了一眼。
此刻正值晌午時分,谷內霧氣卻還未完全散盡,裏面煙氣縹緲,仿若幻境。
袁銘並未遲疑,一頭扎入了山谷霧氣之中。
剛一進入谷口,一道微風裹挾着一股灼人氣味撲面而來,讓他眉頭不禁皺了皺。
等到走入谷內,過了那處風口,那種腥臊氣息反而沒有那麼濃郁了。
谷內的樹木比外面稀疏了許多,林間也能看到一些凶獸,不過它們似乎都生性十分謹慎膽小,聽到袁銘發出的動靜,撒腿便跑。
袁銘一路向內,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山谷里的空氣忽然變得渾濁起來,裏面瀰漫着一股刺鼻的硫磺氣味。
等他繞過了一處峽谷彎折,眼前景象豁然開朗,前方不遠處,赫然出現了一座佔地十來畝,形狀不規則的硫磺湖泊。
湖泊水質清澈,卻是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