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思恨恨地想着,被喬瀾吃了的那藥要是給了她該有多好,夫人在醫院手眼通天,這麼好的方子,只定能造福一方,這得是多大的功績啊,到時候夫人定會對她另眼相待。
只是,這事她且得好好琢磨怎樣操作,才能更得夫人的心。
而眼下她最頭疼的,卻是怎麼把喬瀾哄去縣醫院。
喬思思眼睛微地眯緊,如果說喬瀾退燒是真的,那麼她敢肯定,喬瀾昨天醒來的時候,就已經顯好了,但卻故意瞞着她沒說,就是為了讓她說服她媽還債,而她被蒙在鼓裏不知情,居然還顛顛跑去還錢,尤其她還說了那些話。
喬思思這會兒簡直想撕了喬瀾的心都有了。
臉色青黑的鄭秀娥更是一肚子邪火,「太氣人了,東西拿了居然中途撂挑子,老杜這人簡直忒不是東西了!」
喬思思同樣氣姨父拿錢不辦事的可惡行徑,但她眼下卻沒功夫跟他置氣,最頭疼的還是縣醫院那邊她都安排好了,可喬瀾見鬼的徹底退燒了,作為村醫的姨父又不肯幫腔,她總不能光天化日之下,給喬瀾綁去縣醫院吧,喬思思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喬思思悶不吭聲,半晌沒回應,鄭秀娥卻是急眼了,「思思你倒是說話啊,之前不挺有主見的嗎,這下好了,錢也搭進去了,事成不了了,可怎麼辦是好」
「媽,你先別急,容我再想想。」喬思思被念得腦仁疼,但卻又不好發火,誰叫昨天她一門心思都在想穩住喬瀾,只要喬瀾去了縣醫院,剩下的事情就都順理成章了。
卻是不想,她竟被喬瀾擺了一道。
喬思思一臉憤恨,既然喬瀾不識好歹,那就別怪她下狠手了!
喬思思正暗自思忖,琢磨怎麼給喬瀾下套,且還能把自己摘出來。
鄭秀娥等了許久,沒了耐心。
「搞不定喬瀾,你就還自己上吧,反正夫人本來就挺看好你的,你既想巴上人家兒子,又不想出那點兒血,這世上哪兒有那多好事。」
鄭秀娥狠狠颳了眼矯情又自私的喬思思。
「我可跟你說啊,我不管你想啥法子,都必須把你哥的工作儘快落實了,要是耽誤了你哥娶媳婦,我饒不了你!」
鄭秀娥甩下話,氣哼哼走人。
喬思思臉色青白交錯,她媽明知道她連續抽血,整個人氣虛血虛,身子虧得厲害,卻還是逼她繼續拿血去討好夫人。
為了哥哥的前程和婚事,她媽這是要逼她去死啊!
喬思思死死咬着唇,在她媽心裏,哥哥和弟弟永遠都那麼重要。
她就不該抱有奢望!
她不是喬瀾,能獨享父母全心全意的疼愛,她想要得到疼愛跟關注,就必須給這個家做出貢獻,甚至於是犧牲。
但是,憑什麼!
憑什麼被犧牲的那個永遠是她!
喬思思五官扭曲猙獰,眼底滿是怨憤與瘋狂。
喬瀾全程圍觀,卻漸漸沒了閒心關注臉色陰鷙的喬思思,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杜明德身上。
喬瀾驀地瞳孔驟縮,不對,杜明德剛剛多次提及李老爺子,也就是她的恩師李蒼朮。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師父在村里一向存在感極低,少有人知曉他的真實身份,況且當年師父病故,從始至終都沒人出面,還是她爸媽出錢出力安排的下葬。
喬瀾猶記得77年年底,牛棚里下來改造的人員全走了,她卻一直沒等來接師父的人,現在師父都還葬在後山呢。
可是剛剛杜明德卻幾次提及師父,她甚至還從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難以抑制的貪婪和野心。
喬瀾揉了揉眉心,杜明德一定是知道了師父的身份,怕不是連自己都惦記上了。
聯想到最近村子裏唯一的例外,就是陸銘琛那個顯眼包了,喬瀾不得不懷疑是他那邊透了底。
吃過早飯,沈瑤忙着收拾,喬瀾則邊餵豬邊分出神識留意上房的動靜。
「奶奶,前兩天下雨了,大伯母是不是又要上山採藥啊?」喬思思邊給奶奶按摩酸痛的肩膀邊問。
「嗯,她剛剛跟我說過了,我讓她喊上喬瀾一起,順便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