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瀾心口一緊。
杜明德這貨怎麼也回來就往深山裏鑽?
難不成他又得什麼消息了?
據她所知,雷爺還帶人在深山古墓里尋寶呢,而杜明德腳步不停直往西峰坡方向急趕。
喬瀾眸色微深。
因着白玉牌的關係,她分析得出古墓大概距離西峰坡不會太遠,而陸銘琛那邊雖然知道雷爺在盜墓尋寶,但一時半會兒且摸不着方向呢,短時間內古墓那邊應該還不會暴露,喬瀾這才沒非趕今兒個時間這麼緊的時候走一趟。
卻是不想,竟叫她撞見杜明德風風火火直往西峰坡趕,喬瀾都不由懷疑杜明德這隻老狐狸,該不會又被他給嗅到什麼了吧。
喬瀾心下隱隱不安,緊了緊身後的背簍,忙放了輕腳步跟上,她得確認一下杜明德進深山的目的。
喬瀾在山上追着杜明德一路急行,而喬志國這邊卻是急得不行。
「爸,有事也改天再說吧,我們今兒個趕時間,等下吃了午飯就去給牛棚那邊收拾出來」
「怎麼地,就這麼迫不及待想搬走?」喬大海也是氣性上來了,看着大兒子這幅急不可耐遠離他們的樣子,渾濁的老眸里暗沉一片。
「爸,這哪兒是我們急着要搬走,不是媽嚷嚷讓我們趕緊滾嗎,阿瑤昨天回來,還沒進門就被媽破口大罵,話說那麼難聽,爸您當時應該醒酒了才是」
喬志國不提還好,被他這麼一說,喬大海頓時臉更黑了,也不跟他繞彎子。
「哼!接到老三的電話,我這個當老子的,竟都還不知道老大你分家了,竟連兄弟爹娘老子都不認了。」
喬志國不可思議地看着一臉怒容的老父親,眼底滿是失望。
「爸,老三當年乾的那事,我沒計較,但不代表我就原諒他了,等他回來了,你讓他找我,我好好跟他算算舊賬。」
喬志國甩下話,轉身就進了屋,都沒去瞅舉起煙袋鍋要砸人的喬大海。
老三竟然還學會搶佔先機了,人追不上,就打電話,讓老爺子給他攔着。
回到裏屋的喬志國臉色很沉很冷,想到若不是老三搶了他的名額頂上,他合該陪在老領導身邊便宜行事,或許老領導也就不會遭此劫難,命雖說是保住了,然而,卻再也無法堅持他的革命工作了,這幾天老領導面上不顯,但神色懨懨,總也提不起精神。
喬志國很清楚那種感覺,正如他當年雄心壯志,但卻只能激流勇退,走得乾脆,但心底的傷卻是永遠無法磨滅的痛。
他正心裏憋着口惡氣呢,老三竟還不怕死的往槍口上撞。
喬志國握緊了拳頭。
喬瀾一路緊追,杜明德到了西峰坡就拎着長柄鋤頭在草叢裏一通翻找。
喬瀾嘴角微微一僵。
杜明德一路翻找的路徑,正是喬思思滾落而她視線所及的範圍。
喬瀾驀地眼睛一亮,杜明德該不會聽了喬思思的描述,猜測她手上的百年人參是在這附近找到的吧。
喬瀾神識外放沒有錯過杜明德的任何動作,心下里忍不住回顧了下當時的細節,喬思思那個時候都已經受傷,杜明德就在附近,急着救人注意力應該全在喬思思身上,沒注意到她行蹤,不過,不妨礙他根據草藥生長習性研判搜尋。
果然,沒一會兒功夫,杜明德就不顧危險獨自爬上了陡坡半山腰的位置,喬瀾這下更加確認杜明德就是從百年人參來的。
不過,杜明德白瞎功夫了,如果是尋常人,或許還會留下百年人參的子株,但她有空間,當時又因着陸銘琛突然插入,她情急之下幾乎是毫無章法連根拔起,不管是母株還是子株全收進了空間。
杜明德這會兒找過去,差不多能搜羅到一點兒根須,還真是便宜他了。
確認杜明德是沖百年人參而來,喬瀾也就放心離開了,她得下到北坡地那邊去採風濕骨痛膏的主藥。
壓根沒察覺被跟蹤了一路的杜明德正一臉陰沉,看着剛從那個被折騰得亂七八糟的大坑裏翻出來的人參根須,杜明德簡直想吐血。
喬瀾這個禍害,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挖走的百年人參,瞧把這裏給搞得比雞窩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