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機後的第三天。
片場,陳保國面色難看的盯着監視器里的表演片段。
「健忠,要不今天先拍其他人的戲吧,我現在狀態不對,需要點時間。」
黃健忠煩躁的撓了撓頭髮,「保國,有些事情其他人說了也沒用,還得靠自己,你去吧,我讓統籌重新安排拍攝計劃。」
劇組這幾天的拍攝進度實在感人,作為主演的陳保國一直不在狀態。
他大概知道原因,無外乎是被外界媒體干擾,但有些事情外人說了沒用,只能讓陳保國自己調整。
雖然心裏焦急,但也只能幹看着。
......
盡覽亭。
亭子位於吼山半山腰,視野開闊,山下是充滿江南風情的水鄉田園。
正對亭子的方向立着幾塊巨石,這幾塊石頭在紹興還挺出名。
亭內,陳保國破衣爛衫,臉上化着髒兮兮的妝,面無表情的盯着遠方。
他為這個角色做了許多準備,花了近六個月的時間去琢磨,僅造型就做了四次,對戲裝更是細緻到衣領的改良,可到了拍攝時,他越拍越覺得不對。
這不是他想要的勾踐!
在拍攝漢武帝時,他瀟灑,英武,霸氣,哪怕垂暮之年依舊龍威猶存。
而勾踐這個角色則完全不同,他是戰敗之奴。
他要將身上屬於王的氣質盡數剝離,不想讓觀眾覺得自己在演另一個版本的漢武帝。
可如今在拍攝勾踐時他卻發現自己始終沒有擺脫王的影子。
劇里的勾踐從高高在上的王,變成了階下囚,他在吳國受盡屈辱,於是學會了忍,學會了偽裝。
他假裝臣服,對夫差極盡諂媚,只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活着回到越國。
他學會了卑鄙,他利用起身邊所有能利用的人,他的臣子,他的妻兒,甚至他自己,一切都成了他手裏的棋子。
他對自己夠狠,狠到為了博取夫差的信任可以嚐糞辨病。
他的目的達到了,他成功回到越國,他臥薪嘗膽,但長年的壓抑也讓他開始變得不正常。
他是理智的,是克制的,是心狠手辣的,唯獨不是仁慈的。
這是陳保國對勾踐的分析,但他本能感覺有東西被忽視了。
在亭子裏呆坐了許久依舊毫無頭緒,他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怪圈。
......
「陸遠,幹嘛去?」
「尤老師好,昨兒聽說吼山上有座寺廟,我準備去看看,一起嗎?」
「不了,我待會有戲,你去吧!」
陸遠在劇組的戲份偏後,這幾天多數時間是在四處看實力派演員互飆演技,也順帶看吼山的風景人情。
昨天有人說吼山山頂有間寺廟,於是他今天就準備去看看。
他不迷信,屬於左眼跳財笑嘻嘻,右眼跳災純放屁的類型。
單純只是想見見本地的風土人情。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他看到獨自坐在亭子內的陳保國。
陸遠劇中和陳保國是父子關係,的對手戲還挺多,只是多排在後期,這是入組後第一次和他私下碰面。
對方臉色不太好,陸遠沒打算過去打擾,準備從另一側繞道,但陳保國卻注意到了他。
這時候直接走就顯得不禮貌,他略作思考,走過去,拱手說道:「兒臣琪瑛拜見父親。」
陳保國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眼神瞬間變得犀利,沉聲道:「是誰讓你來的。」
陸遠本來只是想抖個機靈,一本正經的自我介紹太過尋常。
卻沒想聰明反被聰明誤,陳保國直接就演起來了,這波是
第十一章 勾踐 (求追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