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暗衛渾身一震,登時紅了眼眶。
其實他們很清楚,只差一步就能脫身了,他們都盡力了。
他們本就是勢單力薄,已經把能想的、能做的全都想了做了,他們用最少的人力,做了最多的事,結果卻不盡人意。
漫漫回家路,他們怕是回不去了,只希望公主此番回去能化險為夷,平平安安的回大夏
南晚煙從從懷中摸出一個藥瓶,眼神兇悍,「此毒名為魂盡散,服用之後,會經脈俱斷、七竅流血而亡。」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捏着暗衛的下巴,將毒藥灌入他口中。
其餘幾人見狀,紛紛裝出恐懼掙扎的模樣,最後都被長公主府的護衛們摁着,由南晚煙強行餵下毒藥。
片刻後,暗衛們紛紛面色黑紫,痛苦地捂着胸口倒下。
南晚煙閉了閉眼。
侍衛們見她要走,猶豫着道,「孟姑娘,不再給他們一刀,直接斃命嗎?」
南晚煙沉聲,語氣如淬寒冰,「我是學醫之人,毒藥已經夠他們死的很慘了,沒必要弄的那麼血腥。」
幾人面面相覷,都忍不住寒噤。
孟姑娘都給這些劫匪吃毒藥了,一個個都七竅流血,這還不血腥麼?
不過,應該確實死絕了。
他們跟着南晚煙離開。
殊不知,幾人剛離開沒多久,地上死絕了的「屍體」,忽地蜷了蜷手指
遠處,長公主和聞人煜目睹了全程。
見南晚煙朝這邊走近,長公主眸色微動,先行上了馬車。
聞人煜緊隨其後,兩人到了車上,見顧墨寒仍舊昏迷不醒,狹長的雙眸緊閉着,薄唇蒼白緊抿。
長公主蹙眉,忍不住擔憂道,「閻溯這臉上都是疹子,別是什麼頑疾才好,駙馬,你且給他看看吧。」
聞人煜微微頷首,語氣很輕,「好。」
他修長的手指剛搭上顧墨寒的脈搏,車簾驀地被人掀開。
南晚煙一眼就看到聞人煜在給顧墨寒把脈,身形迅速地上車,眼疾手快地將顧墨寒的手腕拉進自己手中。
聞人煜長眉一挑,疑惑地笑問,「孟姑娘這是?」
南晚煙面不改色,清凜的眉眼叫人看不出端倪。
「臣女知道九皇子的病症,只需要塗抹一種藥膏即可,駙馬不必憂心。」
駙馬醫術高明,她怕再有么蛾子。
聞人煜沒多說,點點頭,長公主則目不轉睛地瞧着。
只見南晚煙一本正經地從袖中掏出幾個瓶瓶罐罐,又拿出卸妝膏在顧墨寒的俊臉上,假模假樣地揉。
經這麼一遭,男人臉上的「疹子」當真很快就消失不見,就是臉上油乎乎的。
長公主命人取來水壺和乾淨的手帕,南晚煙打濕手帕擰了擰,趕緊將顧墨寒臉上的卸妝膏連同「妝效」一起擦拭乾淨,免得露出端倪。
馬車顛簸着朝城裏趕,幾人在車裏都盯着昏迷的顧墨寒默不作聲,氣氛一時顯得些許詭異。
幾人靜默半晌,長公主憂心忡忡地看着顧墨寒,忍不住問道。
「芊芊,都過去這麼久了,閻溯為何還是遲遲不醒,當真沒什麼大問題嗎?」
南晚煙臉色泰然,語氣沉靜。
「長公主放心,臣女之前已經看過,九皇子只是中了迷藥,等到了忘塵府,差不多就該醒了。」
聞言,長公主深吸一口氣,後怕地拍了拍胸脯,「若是本公主和駙馬晚來一步,你和閻溯怕就真的出事了。」
「沒想到這些毛頭小賊還有此等本事,你和閻溯都是聰明人,他武功又高強,整個天勝都難逢敵手,他們居然還能找到下藥的機會。」
南晚煙眼神漸沉,哪兒敢說是她把顧墨寒給弄暈的,只能配合長公主,臉色凝重地附和。
「嗯,今日一事的確讓臣女和九皇子猝不及防。」
「誰都想不到,竟會是親信背刺。」
長公主溫和笑着點頭,「本公主知道,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後怕罷了,你們出事,皇上那邊定會大發雷霆的。」
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