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胡說!」
李源蕭忽然崩潰的大叫了起來。
溫思爾冷眼看着他,明白自己這是說對了。
陸繹瀾想要給自己找麻煩不假,但是他沒有必要跟李源蕭這種被慣壞了的大少爺過不去,讓人家平白來徐州送死,所以只能是有別人想要借這個機會除掉李源蕭。
而且,看李源蕭這個反應,估計推薦他來的人,還是他尊敬親密的人。
溫思爾的眼神不禁有些悲憫,京城繁華亂人眼,但是去掉表面的繁華,內里是各種相互算計的深淵,親者敬者都可能是隨時會捅你一刀的仇人,還有誰可以信任?
她平靜無波的看着陷入自我懷疑的李源蕭,淡淡道:「隨你信不信,但此次徐州之行不是過家家,要想活下來,就改一改你大少爺的脾氣。」
「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李源蕭通紅的眼看着她,大聲道:「溫承明,你在我爹的葬禮上調戲侍女,也不過是個色慾薰心的草包!」
溫思爾不知道第多少次地說道:「我說過,我是被陷害的。」
「我不信!」
溫思爾額角的青筋跳了跳,「隨便你。」
她不想再多說,正要離開,卻又被李源蕭攔住了去處,青年人瞪着雙眼,狠狠看着她,「你跟我比一場,本少爺要讓你看看誰才是草包!」
溫思爾看着眼前這張油鹽不進的臉,有些手癢,幾乎想要一拳打過去,但是看了看周圍帶刀包圍她的侍衛,還是壓下了這個念頭。
要是自己先動手可就說不過去了。
她活動了活動手關節,冷笑一聲,「好啊,你想比什麼?」
李源蕭將一直背在身後的弓箭拿下來,道:「比射箭!」
這可是他最擅長的,自己從小就學箭,溫承明這個草包可能連弓都沒摸到過。
「看見林子裏頭的果子沒有,就用那個當靶子,一人十隻箭,怕你說我欺負人,你可以站的近一些」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溫思爾打斷了,「行,就比這個,別廢話了,開始吧,我急着回去睡覺。」
她從一旁的侍衛手上隨便要了一把弓,衝着李源蕭抬了抬下巴,隨即微微一笑,「李侍郎,誰輸了,就叫對方幾聲爺爺聽聽。」
李源蕭一愣,隨即氣的扯了扯嘴角,「口出狂言!」
溫思爾沒搭理他,只隨後彈了彈弓弦試了試韌性,然後做出一個請的動作示意道:「李侍郎先請。」
李源蕭「哼」的一聲,「等會兒讓你跪下哭着叫爺爺!」
說着,他拉弓搭箭,對準了林子深處,「咻」的一聲,箭矢飛了出去,消失在林中,隨即,「啪」的一聲響動,有什麼墜落的聲音。
李源蕭臉上露出一個驕傲滿意的神色。
他剛才射中了一枚紅果子。
溫思爾摸着下巴點點頭,還有閒心點評,「不錯,就是力道太重,這果子該碎了。」
李源蕭橫眉冷豎的看着她,「你懂個屁!用箭力道不夠怎麼能行!」
溫思爾呵呵一笑,「你若是不能靈活的掌控自己的力道,談何會用箭?」
李源蕭臉色幾變,心中氣憤,又抽出一根瞄準,他心裏想着溫思爾的話,竟然下意識的想要放輕力道,但是一時間沒有把握好,箭矢軟綿綿的射出去,竟然半道兒就一頭栽了下去。
身旁人無情的嗤笑了一聲。
李源蕭大怒,「你笑什麼笑!溫承明你這個奸詐小人!是不是就想用這種擾亂我思緒的話干擾我!你以為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就能贏嗎!?」
他背着箭遠離溫思爾幾大步,沉着一張臉,像是別人欠了他幾百兩似的,「刷刷刷」幾下,將手裏的箭全都射了出去。
很快,有下人鑽進林子裏,將所有的箭都找了回來。
果然如溫思爾所說,他的箭幾乎都將果子扎了個稀爛,除了那支半道就掉下來的箭,剩下的九支箭全都射中了果子。
李源蕭臭着一張臉冷哼一聲,「被你佔到了一支箭的便宜,小人!」
說着,他抬了抬下巴,神色倨傲,「這一隻就當本少爺讓你的,你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