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侯爺聞言又高興起來,轉過身,深深看向秦鳶道:「那你說說。」
秦鳶道:「我和夫君想的一樣,只求當下無愧於心,何必管他二人以後如何。」
顧侯爺更加高興,屏住呼吸靜待下文。
秦鳶接道:「當下龍鳳胎明知假楊婆子是趙氏的人,卻替她隱瞞不說,顯見已選了趙氏棄了顧家。夫君仍為二人精心選養父母寄養,此為不計前嫌,只求無愧於心之舉。不過,他二人離開侯府倒是方便與趙氏相會,也便於我們誘捕趙氏,好給眾人一個交代,此亦是無愧於心之舉,夫君覺得如何?」
顧侯爺沉默。
沉默是今夜梧桐苑內的雕花拔步床。
秦鳶沒再說話,自顧自睡去。
翌日清晨。
秦鳶醒來發現顧靖暉不在。
紅葉聽到動靜,進來伺候她梳洗,道:「侯爺一大早就起來練武,說是早膳就不在這裏用了,他去外書房梳洗,還讓我準備好換的衣衫,送了過去。」
秦鳶淡淡道:「好。」
紅葉覷了眼她的神色,悄聲問:「可是侯爺有什麼不快?」
秦鳶張開雙手,方便紅葉幫她薰香,冷聲道:「理他呢,過幾日就好了。」
紅葉有些着急,又問:「可是又為了那雙胞胎的事?」
秦鳶點頭。
翠茗進來梳頭,對紅葉道:「十六在外面喚你。」
紅葉嘀咕:「這會子來找我做什麼?」
卻還是出去了。
不一會兒回來,手裏拿着一個小盒子,道:「十六說,侯爺在外書房用膳,說這個小姐喜歡吃,就讓他送了來。」
秦鳶抬眉,對着鏡子照了照,問:「是什麼?」
紅葉喜滋滋打開一看,裏面放着幾塊煎藕餅。
「小姐什麼時候喜歡吃這個了?」
紅葉還在嘀咕。
秦鳶哼笑一聲。
「侯爺這是在說我心眼多呢,藕多孔。」
紅葉丟下盒子,惱道:「怎麼不說他自己心眼少呢?後宅的事半點不懂,我瞧着還不如六爺心裏明白。」
「聰明人才心思多呢。」翠茗一邊梳頭,一邊附和:「只有傻子才沒心眼。」
紅葉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秦鳶彎眉:「既然侯爺巴巴的讓人送來,那咱們就把它分了吃了。」
紅葉問:「那給侯爺還什麼?」
「送碗藕粉吧。」
「這又是什麼意思?」
翠茗道:「糊塗。」
紅葉趕忙追了出去。
秦鳶裝扮好,又去了上房和顧老夫人用早膳,沒有顧靖暉在,婆媳二人都吃的很好。
雖有一夜的憋屈,可顧侯爺還是被顧十六帶回的一碗藕粉撫平了。
透明清亮,色澤柔和,又加了桂花、蜂蜜,奶酥,還撒了些堅果的碎末。
「味道不錯。」
顧侯爺的噪氣肉眼可見地迅速消弭。
就連跟隨他多年的顧十六,都不知道一碗藕粉竟能如此。
顧侯爺心情轉好,便吩咐:「待會兒請松山先生來講會書。」
顧十六問:「不是還要有客人來麼,這故事聽的一段一段的,也不舒服。」
顧侯爺便道:「那就讓他說春秋吧,能說一句是一句。」
不然不知怎麼應對老丈人呢。
臨時抱佛腳也是抱了。
顧十六隻好去尋松山先生。
好在松山先生起的早,已用過膳在院子裏踱步消食,聽聞侯爺一大早要聽春秋,雖有些訝異,也沒多問,只拿了塊驚堂木就來了。
顧十六瞧這兩人,甚是奇怪。
一個一大早要聽說書。
一個就兩人還要拿着驚堂木。
但這兩人卻挺自在,一個認真講一個專心聽,講的似乎面對着烏壓壓一群人,聽的仿佛是身在瓦子眾人之中。
都很投入。
等到小廝進來回稟,說秦祭酒大人一家來了時,松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