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遠有如醍醐灌頂,陡然明白了,為何自個的詩作總是差口靈氣。
他大喜過望,抓耳撓腮的恨不能打開門衝出去歡騰跳躍一番,告訴每個見到的人,「我悟了,原來如此。」
但秦鳶之前讓人帶的話,讓他明白,這件事不可泄露半點風聲。
也絕不能和林子奇分享這份文稿。
秦鳶的點撥,價值千金,他這個老師拜對了,簡直如同再造。
秦思遠內心滿滿的全是感激。
聽到門外的動靜,他趕忙收了心情,將文稿塞入了床頭的書箱,打算等到沒人的時候再好好研讀。
多年讀書養成的習慣,其實讓他早已將秦鳶說的關節處記下,但還是捨不得毀掉,總想獨處時再好好揣摩。
剛合上書箱,林子奇便推門走了進來。
如今的林子奇衣着比成親前體面了許多,氣色也好了不少,一進門就問:「這幾天在家裏可溫書了?」
因要瞞着秦鳶的事,秦思遠難免有些愧意,強笑道:「沒怎麼溫書,大妹妹叫我有事,這兩日就忙這些了。」
「玉淵潭的詩社你可要參加?」
林子奇不等他回答又道:「我還打算約上顧六爺,你也見見,都是親戚。」
秦思遠愣住了。
「顧六爺?」
顧六爺附庸風雅之名誰人不知,林子奇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對呀,你去侯府沒有和顧六爺見面嗎?」
林子奇好奇地問。
秦思遠搖頭,「我只是和大妹妹說了幾句話,都沒有顧得上見過侯府的長輩。」
林子奇假作無意般道:「恆哥兒倒是被大姐引薦給了老夫人,得了許多見面禮,我還以為伱去了侯府也會如此呢。顧老夫人真是大方,見面禮只怕就有兩三百兩銀子。」
秦思遠笑了笑。
林子奇又問:「大姐讓你幫什麼忙?我聽恆哥兒說大姐囑咐了他好幾道,讓你一定要趕緊去。」
秦思遠笑着道:「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大妹妹是擔心恆哥兒忘性大,這才說的嚴重些。」
但就是不說秦鳶找他什麼事。
林子奇再三用話來挑他,卻什麼也沒有打聽到,秦思遠見他如此,只好道:「我還有書沒有背完,就先溫書了。詩社的事,我聽你的安排。」
林子奇這才住嘴。
沈長樂趕回侯府回話時,秦鳶已用好了晚膳,專門為他留了道菜,賞了下來。
「多謝夫人厚賜。」
沈長樂端着菜喜氣洋洋地離開。
一天之中被賞賜了兩次菜,他是陪房之中第一個有此殊榮的人,說明夫人對他做事非常滿意,以後也會越來越重用他。
翠茗道:「沈長樂做事真是小心。」
紅葉也道:「小心的厲害。」
實際上,她是覺得小心的有點過了頭了。
秦鳶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還在晃動的珠簾,輕輕嘆道:「你們要學的還多着呢。你們只覺得他小心的過了頭,卻不知道,他什麼都不明白,只從我說的故事之中便能明白此事關係堂兄的身家前程,便做了這許多掩飾。有這樣的人做事,我怎麼能不放心。」
紅葉的臉一下子紅了,咬住下唇不出聲。
翠茗道:「他小心周到,的確不可多得,只是人無完人,他又有什麼短處呢?」
秦鳶笑着道:「多看看,多試試,便知道他的短處在哪裏了,日後你只管這樣試探李媽媽,看她能擔得起什麼事,那些事情是她無能為力的,你記在心中,處處小心提點着就是。」
翠茗點頭記下了。
紅葉嘆道:「茶水房的那些婆子們我沒發現一個得用的,倒是打探起消息來,個個靈通。」
秦鳶道:「不然我為何讓你監管着茶水房,能多知道府里的消息,就不會做睜眼瞎。我總不能處處都靠着容嬤嬤指點,一來,她也有不知道的;二來,她也有不得已不能說的。我有了你,才不會變成聾子瞎子,你說你多重要呢?」
紅葉頓時又有了幹勁,不再和翠茗攀比,又道:「那我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