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嘆了口氣,道:「可是趙娘子的倆個孩子來了?」
顧靖暉細細端詳她的面色,並瞧不出什麼來,便問:「你怎麼猜到了?」
「錢大兩口子來時我便以為是他們了,沒想到這會子才來,興許錢大夫婦說了什麼,招惹了趙娘子吧。」
秦鳶說着說着,抿唇一笑,道:「你不是說要讓錢大夫妻幫你在外面洗刷名聲,又說要給趙娘子嫁妝麼?」
錢大多精明的人,原本想舍着老臉要把白雀留在府中的,聽了顧侯爺的口風,當即就決定將白雀帶走。
他豈會白白吞了這口氣,帶走白雀時勢必要和趙娘子撕破臉以表忠心的。
顧靖暉愣了一愣,苦笑道:「還是你聰慧。我竟未想到這一層。」
秦鳶笑着說,「侯爺關注的都不是內宅這些事,當然想不到了,就像我也想不到戰場上的事一樣。我猜你待會兒還有的稀泥要和,趙娘子這般鬧也是以退為進之法吧,只是我有些奇怪,帶兩個孩子來的是誰?」
六夫人斷不會做這事。
顧靖暉口氣不善,道:「你萬萬猜不到的,是寶珠。」
秦鳶看着他沒說話,但那雙美目已將心中所思說了個明白——顧寶珠不是被關了禁閉麼,怎麼還跑出來了?就是這麼關的?
顧靖暉惱道:「她竟然還能跑出來,我非要好好懲治他們這些混賬不可。」
話音未落,顧寶珠的聲音已經從廊外傳了進來,「三哥,你在哪兒?我和程哥兒、玉姐兒急着找你。」
聲音很大,有點急躁,還伴着兩個小孩子的哭聲。
「你越發沒規矩了,我和你三嫂的院子也亂闖?」顧靖暉探出頭來,瞪了眼顧寶珠,道:「你多大了,你自己瘋的沒個樣子也就罷了,還帶着程哥兒和玉姐兒瘋,看我不收拾你。」
顧寶珠叫道:「哎呀,顧不上細說了,三哥,趙娘子找母親哭,說要回老家去呢。」
「老家?」
顧靖暉皺起眉頭,看着兩個抽泣的孩子,心中一陣懊惱。
這是不是鳶兒說的以退為進呢?
他緊捏着手指。
顧寶珠道:「是呀,程哥兒和玉姐兒沒人可找,找到了我的院子,我這才跑出來的。三哥,你可不能讓趙娘子回老家去呀,程哥兒和玉姐兒這么小,跟着趙娘子無依無靠的,你可忍心。」
玉姐兒尖叫道:「爹爹,玉姐兒不願意和爹爹分開。爹爹,爹爹。」
程哥兒也淚眼朦朧,傷心的不行。
顧靖暉嘆了口氣,縮回頭來,對着秦鳶抱怨,「她這又是鬧什麼?」
秦鳶明白,這個她指的是趙娘子。
「你讓寶珠進來說話吧,待會兒管事媽媽們就要來了。」
顧靖暉愣了愣,旋即明白過來,趙娘子想回去,又不是拔腳就走。
他看向平靜無波的秦鳶,問:「鳶兒以你所見,該怎麼辦才好?」
秦鳶反問:「你覺得該怎麼辦?」
能做主的是顧靖暉,而不是她。
若有朝一日,顧靖暉後悔了,豈不又來怪罪她?
雖然很想將趙氏母子請出去,但她並不想代替顧靖暉做決定。
她只會推波助瀾而已。
顧靖暉苦惱道:「我是想讓他們搬出府居住,但不要離侯府太遠,有個什麼事情,侯府也可照應一二,他們日常花費自不用說了,就是兩個孩子的前程,我也不會袖手旁觀。可趙娘子鬧着要將兩個孩子帶回老家,就……哎,這讓我如何有臉去見昔日的弟兄們?」
秦鳶明白,武將和文臣不同。
文臣喜歡結黨,互相在朝堂上作為呼應。
武將則要和袍澤們同生共死,結以恩義。
俗
第六十七章 你我夫妻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