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伯父,您怎麼了您醒醒啊!」一個穿着海魂衫的青年蹲在暈過去的中年人身側,慌張地大喊。
這個年代的群眾沒有什麼急救意識,懂醫的更是鳳毛麟角,遇到有人暈倒,湊熱鬧不必說,但大部分也是出於善良熱心才圍上來的,想着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嚴不嚴重,要不要送醫院啊」「是不是中暑了,小伙子快給你伯父餵點水!」「不對,嘴都歪了,瞧着不像是中暑……」池皎皎視線透過人群落到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身上,不知怎的,心口突然緊縮了下。
定睛一看,她驚訝地發現,暈倒男人的面容竟隱隱有些眼熟,就好像之前在哪裏見過一樣。
可翻遍了原主的記憶,也沒有找出任何有關對方的信息。
「小彥,快!送華教授去醫院!」另一個戴眼鏡提公文包的的男人對海魂衫道。
方彥聞言立即伸手握住中年男人的肩膀,想將他從地上扶起來。
池皎皎因着那一絲莫名的熟悉感,沒忍住上前道:「別動他!病人很可能是突發腦中風,隨意搬動會加速血管破裂。
」中年男人意識全無,面色紫黑,嘴眼歪斜,這是典型的的中風症狀,不管腦出血還是沒出血,此時都不能挪動他。
「是你!」眼鏡男子聽見聲音愕然抬起頭。
方彥一雙手愣在華教授肩上不敢動了,「曹大哥,她是誰」「她就是我和你們提過的小醫生,用針灸把破傷風治好的那個!」曹文禮語速極快,激動地看向池皎皎,「同志,你知道華教授得了什麼病,還請你幫幫忙!」方彥皺起眉頭,對這個魯莽的決定很不贊同。
「華伯父的身份怎麼能隨便讓人看病,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方家和曹家加起來都承擔不起。
「我們沒開車出門,從這裏去醫院起碼要二十分鐘,華教授未必能堅持到,而且小同志說現在不能隨意挪動,她既然能看出華教授是中風,肯定知道怎麼救人。
」曹文禮思路清晰。
華教授身份貴重,確實不應該喊一個陌生的小同志給他急救,但現在情況危急,只能特事特辦了。
小同志醫術不錯,希望他沒有看錯人。
方彥挑剔的目光望向池皎皎,這個胖女人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能用幾根銀針就把破傷風病人治好曹大哥怕不是吹牛的吧!可眼下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無奈同意。
池皎皎讓顧錚疏散開圍觀的人群,不要擋着影響新鮮空氣流通,自己則拿出針包快步走到華教授身旁。
她先是在人中上按了按,發現對方沒有醒來的跡象,便直接抽出三棱針,以極快的速度在他十個手指尖進行點刺,分別擠出兩滴血來。
方彥大驚,咋咋呼呼道:「你在幹什麼!我們喊你過來是救人的,你怎麼把人給扎出血了!」「這是十宣放血療法,自古有之,不懂就閉嘴。
」池皎皎被他尖利的聲音吵得耳朵疼,頭也沒抬道。
要不是因為那一絲奇怪的感覺,她才懶得多管閒事。
「小彥,你少說兩句,不要打擾小同志急救,小同志你繼續,別同他一般計較。
」曹文禮看見那些血珠子的時候也是心驚肉跳,可他觀察細緻,馬上就發現了隨着華教授指尖的血被擠出來,他紫黑的面色在慢慢轉紅,這就說明小同志的方法是有效的。
方彥哼了聲,壓低嗓子道:「醜話說在前頭,華伯父的身份不一般,不是你們這種平頭老百姓可比的,你要是敢動什麼歪心思,華家絕對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哎喲!」方彥威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隻大手拎小雞仔般拽起來,扔到旁邊,摔了個屁股蹲。
「再跟我媳婦大吼大叫,對你不客氣。
」顧錚居高臨下,兇悍凌厲的五官本就嚇人,一雙鳳眸又沉又冷,令才將二十出頭的方彥感受到了極大的壓迫感。
這通身氣勢,都快趕上他們家在部隊裏的那些個叔叔伯伯了。
他心裏不由得有些自慚形穢,可少年好勝心又讓他不服氣,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挺起胸膛想要找回場子,卻發現自己的身高矮了對方一截兒,氣勢又瞬間癟下去。
艹,這裏不是南方嗎,怎麼隨便遇到一個男人都比自己高等等……方彥驀地瞪大了眼睛,他還拄着雙拐那他剛剛是怎麼把自己提起來又扔出去的,不會單純靠的手臂力量吧詫異的視線落在那條粗壯肌肉隆起的胳膊,方彥說不出話了。
這男的,牲口啊,他不和他一般計較。
池皎皎這邊給華教授指尖放血後,又伸手拉他的耳垂,直至拉紅,然後分別在兩耳垂上淺刺兩針,各滴血兩滴。
退到國營飯店外的圍觀群眾看到這一幕,驚訝聲、議論聲不斷。
他們不知道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但也看得出中年男人情況危急,小同志這是在救人呢。
「看得我都跟着緊張了,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一個嬸子說道,她怕
第10章 這男的,牲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