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皎皎被帶進審問室,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蹭地從椅子上站起,要不是身後有公安按着,他此刻已經衝出來了。
只聽他飽含感情地大喊:「皎皎,我是爸爸啊!你不認得爸爸了嗎」池皎皎被他哭喪般的叫聲喊得腳下一閃,差點摔倒。
「當心。
」顧錚溫熱的大手扶住她,嗓音低沉,「看着路。
」太陽西斜,風掠過山澗帶走燥熱的暑氣,穿過一小片竹林,就聽得溪流潺潺,野鳥咕咕。
這條無名小溪處在一片狹長山谷之中,自對面的大岷山蜿蜒而下,曲折迴環,水流湍急。
溪水如鏡,清澈見底,觸手冰涼。
水底沙石遍佈,形狀各異的亂石經過水流長期的沖蝕,表面已經變得十分光滑。
池皎皎剛剛來洗手的時候,見溪水是流動的又格外清澈,沒忍住喝了一口,結果直接被驚艷到了,溪水清涼又甘甜,是那種完全沒有遭受污染的大自然的純淨味道。
兩大一小在下游洗完臉,沿着溪流向上走。
「你們快看,溪水裏有魚!」池皎皎快步上前,看清了魚身上縱列數道黑色條紋,眼睛瞬間亮起來,扭頭沖顧錚驚喜道:「是溪石斑!」是了,這條小溪處於深山山谷之中,水急,水清,水冷,又亂石叢生,正是溪石斑魚最喜歡的水質環境。
溪石斑也叫石堅子,光唇魚等,是一種個頭很小的魚類,野生溪石斑常見3厘米,重量普遍在一兩左右,長上二兩就算很大了。
溪石斑魚個頭雖小,可它卻是連骨頭都能吃的,肉質細嫩鮮美,營養豐富,可前世因為破壞和污染,野生溪石斑變得十分少見,價格也一路漲到一百元一斤。
前世,池皎皎跟着外公外婆在雲省生活時,吃過幾回野生溪石斑,清蒸、油炸、紅燒、煎小魚乾……就沒有哪一種做法是不好吃的。
回憶起那鮮到掉眉毛的味道,池皎皎迫不及待地脫掉了鞋襪,踩進水裏。
清涼的溪水激得她微微顫抖,玲瓏雪白的腳趾蜷縮起來。
「顧錚,你帶打火…帶火柴了嗎」她笑吟吟地側頭問一旁的男人。
顧錚:「帶了。
」池皎皎興奮地一拍手掌,有火柴,有粗鹽,正好可以烤魚吃,簡直完美!「鐵蛋,你乖乖站在岸邊等,顧錚,你幫我捉魚,我給你們做好吃的呀!」顧錚想說溪水涼,魚他去捉就行,可看她顧盼神飛,躍躍欲試的模樣,話在喉嚨里滾了兩圈,還是被咽回了肚子裏。
他默默將枇杷騰出來,拎着簸箕,捲起褲腿,赤腳進到小溪中,在下游找了一處有落差的地方。
這處溪流比較偏僻,發現的人少,水裏野生的魚數量不少,可以用石頭截斷淺灘做個陷阱。
池皎皎貪玩地踩了一會兒水,裙擺被濺起的水花打濕,於是她將裙擺往上提到膝蓋處,在側邊收緊打了個結,露出一雙纖長白膩的小腿。
她小心翼翼地走過來,「顧錚,你擺這麼多石頭做什麼呀」顧錚輕撩眼皮,視線中忽然闖入了一雙白生生的腳丫子,腳踝纖細,腳趾圓潤,就連指甲蓋都是粉瑩瑩的,宛若上好白玉細細雕琢而成的藝術品,讓人情不自禁地生出把玩一番的陰暗心思。
顧錚閉了閉眼,視線不敢再往上移動半分。
他啞着嗓子解釋,「用石頭擺陷阱,留個出水口下面放簸箕,人在上游趕,魚就會往下游鑽,這是鄉下捉魚的土方法。
」那她豈不是在下游站着等,魚就會自己游進簸箕里,天底下還有這等好事池皎皎手插着腰,與有榮焉,「這法子可不土,這是勞動人民的智慧!」顧錚眼底浮起一絲笑,看來今天不給她捉個十幾條魚是沒法收場了。
陷進做好了,顧錚撿了塊石頭拿在手裏,將上游的亂石叢敲了個遍,魚感受到動靜,紛紛往下游鑽。
池皎皎興致盎然,屁顛顛地跟在他身後,還學着他的動作撿了幾塊小石頭砸到溪水裏,然後……濺了顧錚一褲腿水花。
顧錚也不說什麼,只時不時回頭提醒她注意腳下石頭,別滑倒了。
玩夠了,池皎皎總算記起自己今天來的任務,此刻男人正背對着她,彎腰在石頭縫裏翻找魚兒蹤跡,寬闊的肩背和勁瘦的腰一覽無餘。
池皎皎斂聲屏氣地靠近,以手作尺,緩緩貼近顧錚的後背丈量。
她的大拇指和中指張開正好是5厘米,而顧錚的肩寬,一拃,兩拃,三拃……四拃。
剛好四拃,那就是60厘米。
池皎皎暗忖。
這寬肩,怪不得每次和他面對面站着的時候,壓迫感十足,只算寬度的話,他就有足足兩個她那麼寬了。
池皎皎向前微傾,想接着去量他的腰身……..7..
第11章 很大,很熱,特別有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