悈那個丫鬟聽到董珂的聲音,嚇了一跳。
她手裏端着的碗,當即便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她連忙磕頭求饒:「大姑娘饒命……奴婢以前是干粗活的,並沒有過伺候人喝藥的經驗。
」董珂的眉頭一皺:「你一個干粗活的,怎麼會跑到我父親這裏,伺候他喝藥」丫鬟頭都不敢抬,整個身子顫慄得厲害。
「是……是夫人吩咐奴婢過來伺候的。
」董珂握緊了拳頭,心頭湧上一股怒意。
一時間,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一切都是姜氏那個女人幹的,她心裏有怨氣,趁着父親重病,所以她就想法子來作踐她的父親。
都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父親如今,是否能看清楚,姜氏這個美人皮下,到底藏了怎樣一個蛇蠍心腸董珂冷着臉坐下身來,從懷裏掏出帕子,動作輕柔地為董永擦拭着他臉上身上灑落的藥汁。
姜秀梅走進來,看到這一幕,惺惺作態假裝不知地問。
「哎呦,這是怎麼了好好的,跪在地上幹什麼」董珂抬眼,冷冷地看向姜秀梅:「姜氏,你讓一個做粗活的丫頭,過來伺候我父親喝藥,你意欲何為」姜秀梅不由得微微一怔,她連忙解釋:「阿珂,你別誤會啊。
我不會故意要讓做粗活的丫頭來伺候你父親喝藥的。
以前,你父親貼身伺候的人除了我,再沒旁人。
我這為了給你父親熬藥,就傷到了自己的手……」她將手攤出來,給董珂看她的傷處。
「我這手傷得厲害,連湯碗都端不穩,所以就隨口喊了個丫頭進來伺候。
誰能知道,這丫頭這麼笨,餵人喝個湯藥,這麼簡單的活計都做不好。
」「我們侯府養着這樣一個廢物,可真是浪費錢財。
來人吶,將這個丫頭給我拖下去,找個人牙子賣了吧。
我們侯府,可不養閒人。
」她話音一落,管家就在外面應聲,當即便帶兩個小廝,走向那個丫鬟。
丫鬟嚇了一跳,她臉色慘白,一把緊緊地攥住了董珂的衣裙。
「大姑娘,求你救救我,別讓夫人將我給賣了。
如果我被人牙子帶走了,那就慘了,我一輩子都完了。
」董珂蹙眉,眼底掠過幾分不忍。
她扭頭看向姜秀梅:「這又不怪這個丫頭,你這是在幹什麼」姜秀梅捏着帕子,摁了摁自己的嘴角,勾唇一笑:「好吧,看在大姑娘的面子上,我就饒了這個丫頭一次。
管家,你帶着人退下吧……」管家應聲,當即便退出了屋內。
董珂讓那個丫頭重新熬藥去。
她這才看向姜秀梅問:「說說吧,我父親為何突然就病重了他的身體,之前不是挺好的嗎怎麼突然就臥床不起,昏迷不醒了」姜秀梅在不遠處尋了個位置坐下,而後捏着帕子,捂住自己的唇角,開始低聲嗚咽哭泣起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三天前你父親從東院出來,他就有些不對勁了。
一開始是發燒,我喊了大夫,給他開了一副湯藥喝下,誰知道根本沒用。
」「後來,侯爺這病情就越發的嚴重……到了如今,已是藥石無醫,到了彌留之際。
阿珂,你說,你父親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偌大一個侯府該如何是好啊。
你弟弟他還小,不過十四五歲……他如何能擔得起侯府的重擔啊。
」「嗚嗚,我真的是覺得,天都要塌了。
你快點想想法子,救救你父親吧。
這些年,你父親待你不薄,他是最疼愛你的。
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董珂被她哭得心煩意亂,她聽到父親是從東院出來,身體才漸漸有些不對勁的。
她的眼底不由得閃過幾分狐疑……東院,那是母親生前居住的地方。
自從母親去世後,父親就將那個地方給封了。
平日裏,除了父親和她,任何人都不准入內。
好好的,父親為何要去那東院去了東院,為何就一病不起了董珂不太放心,當即便喊了大夫過來,詢問一番。
大夫嘆息着,直搖頭:「大姑娘,侯爺這病情,小的無能為力。
小的根本查不出什麼病因……他脈搏虛無,孱弱無力……這怎麼看,都像是病入膏肓的症狀。
」「侯爺恐怕,沒幾日的時間了。
你們可以吩咐下去,為侯府準備後事了……」董珂的心,猛然一抖。
她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姜秀梅見此,哭得越發厲害。
董珂有些不耐煩地呵斥一聲:「我父親還沒斷氣呢,你哭嚎着什麼要哭的話,滾出去哭去……」姜秀梅的眼底掠過幾分怒意,她咬牙切齒死死地瞪着董珂。
她想要反駁董珂,但是想到那計劃,她不得不又將頂到喉嚨的怒意,給壓了下去。
她的手指緊緊的絞着帕子,臉色難看的,沒有爭辯一句,便走出了屋內。
董珂的眼底掠過幾分意外,這姜氏什麼時候這般能忍了可真是稀奇,以往,這姜氏可是個不會吃虧的主兒。
今天,居然換了個性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總覺得有些不對
第0章 落入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