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多,下起了雨,這個月份,每到最悶最熱的時候都有一場雨。
王西樓在看風無理打遊戲,問題一大堆,像好奇寶寶,還一直讓他別玩這個,玩qq飛車,他們一人一把。
打個遊戲不得安寧。
和他一起打的,是未來同學,前幾天剛加的好友。
本來他對新生群沒什麼特別所謂,加了也沒冒泡,而且那些都是野群,後來學校發短訊過來給他安排了新生學長,大三助教,還讓助教給他們拉了個官方的班群。
各種資料,學校情況,油膩學長釣學妹,未過門的同學裝逼,青純學妹賣萌。
他們專業六十來號人,分a班b班,他和謝潔姝都是a班。
謝潔姝現在已經混得風生水起了,她的人設是,人美聲甜的美少女。
這人有小心機,朋友圈陌生人可見前十條,然後前十條是各種擺拍,自拍,寫真集拍攝,當模特時照片。冒了幾次泡後,那些如狼似虎的准大學生都聞到腥味。
但是她聊天幾乎都是跟女生聊,聊美甲,聊星座,聊喜歡看什麼書。
男生們可謂心痒痒,各種搔首弄姿,偶爾她回了誰,好像皇帝翻了誰牌子,風無理窺屏看得津津有味。
他基本不冒泡,今天看到組隊擼啊擼的,他才並無不可地發言參一個。
十個人,打了徵召,開着語音,亂七八糟的。
外邊一聲悶雷。
風無理看了看香燭鋪外天色都暗了下來,小聲跟旁邊王西樓說:「衣服收了沒,要下雨了,你剛不是還曬了枕套。」
或許也覺得熟了,邊打邊胡吹海侃。
發現風無理是本地人,問他有沒有去過學校。
「去過,在市中心,出校門就小吃一條街,旁邊有萬達和世紀廣場,離嶽麓山也很近。」
「哈!你普通話好怪。」
風無理眼神一凝:「我普通話也妹口音吧?」
「有,語調怪怪的。」
「……」都怪王西樓。
又問這裏是不是吃的都很辣,問是不是很多網紅,還有說怎麼聽說最近好多怪事,風無理知道什麼答什麼。
忽然響起雷鳴,王西樓已經回院子收衣服,幾滴水砸落,又出香燭鋪前放個水桶接屋檐傾下的水,避免濺射,老街外檐下有人和她打招呼。
「小樓,幫我看一下店,我去接一下孩子。」
「這不是暑假了嗎?」王西樓插着兜晃悠悠走街串巷。
「興趣班!報了個街舞的,大幾千呢!」
「那麼貴……對了,有沒有見我們家綰綰?」
「剛剛跟那幾個走街串巷經過一次,又去榕樹頭舊祠堂那邊玩去了吧。」
「都快下雨了也不知道回來。」
「我都省得煩,報個班扔出去算了。」
摩托車駛出去,也就兩三分鐘雨就下了,沒有預熱階段,一下就嘩嘩作響,白色水霧迷濛一片,全世界只剩下雨聲。
淅淅瀝瀝澆濕了地面,屋檐排水砸落水桶里,水聲從清脆到沉悶。
不知多久,王西樓沿着老街屋檐,時走時跑,避着雨回到香燭鋪前,進到屋看到徒弟還在打遊戲,手一攤,變魔術一樣變出幾個荔枝。
「哪來的?」
「隔壁馬姐給的,剛去給她看店去了。」
「聽到了,你那個大嗓門,整條街都能聽到。」
「嘿嘿。」她捏着在風無理眼前晃:「吃不吃?剛剛師父在那邊吃了好幾個了,好甜的。」
「沒空,你餵我。」
「好日子啊風無理!」
「emmm,那下次你打遊戲沒空我餵你。」
「我上你個鬼當!」
現在王西樓是越來越不好騙了,這種防範意識,師徒倆之間沒有信任可言,離心離德,勾心鬥角。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
他無奈嘆氣,又開始刀刀暴擊的封神之路,這種非科技側的玄學側外掛,把對面五個沒見面的同學打得很是沉默。
直到嘴邊傳來冰冰涼涼的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