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不通就會這樣。
幾個大爺只有一個會講普通話的,而且還是塑料得不行,但是卻被一群大爺賦予眾望。
一副村口外交官的架勢。
風無理很辛苦才聽得明白他們講什麼。
大爺們表現得十幾年沒說過話一樣,風無理倒是很願意跟老人們聊天,但他只聽得懂一句靚仔。
這就很舒服了。
就在他要在一聲聲靚仔中迷失自我,那個唯一會普通話的大爺一指:「哦!老周啊!不是在那嗎!」
幾個大爺一看;
公園火車頭前,一個杵着仗的老頭,獨自一人站在太陽底下,看着那個被廢棄不知多少年的老火車頭。
「哦!搵周水啊,靚仔你早滴講啊嘛!」
他也轉身看到了那個老爺爺。
白髮蒼蒼,完全沒有小狐狸記憶里描述的風度翩翩少年郎,他跟小狐狸在攀談着什麼。
小狐狸一邊擦着眼淚,鼻子通紅,小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怎麼哭成這個樣子了?
風無理無奈一笑;
有好好道歉嗎?
「真是抱歉啊綰綰,那時候跟你說了很過分的話,後來一直想跟你道歉,但是第二天父母帶着我來了南方……」
周水一臉歉意,訴說着自己的愧疚,以及當年為什麼忽然不肯理她。
他後來想過去找她,但是舊地已經變成軍鎮,而他也不知道小狐狸在哪裏。
這些年想起那時候的小狐狸,他不管多久還是會覺得愧疚。
那個小鎮像是記憶里的一片淨土,有一隻很可愛的小狐狸,但是他把他們丟下了。
「可以……原諒我嗎?」
風無理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幾個老頭下個棋跟打架似的。
他也就在一邊坐下,看他們下棋。
幾個大爺也很樂,老了之後其實更喜歡跟年輕人湊在一起,但是年輕人要麼忙,要麼去玩,哪有時間陪他們這些老人的。
風無理坐下陪他們下了一局。
鎩羽而歸;
這些老棋簍子,嘴上叫着靚仔,下起手一點也不含糊。
「吶,只炮又要無咯啵。」
風無理黑着臉;
他只限於知道下棋的規則,不知道把被吃掉的兵放回去,跟他們說都是三十秒一波兵線,會不會挨罵?
可能還會挨打。
其他大爺看他出糗嘎嘎笑,他也就合群地笑了,不過並沒有半點介懷。
旁邊一個扇着葵扇的大爺起身笑着道:「來來來,靚仔,我幫你報仇!」
風無理把位子讓了出來。
小狐狸回來了。
「有好好道歉嗎?」
「嗯!」
「那就好。」
「我們還道別了。」
「這樣啊,也是。」
風無理跟幾個老頭說要回去了,這時,手機收到一條消息,是胖子發過來的。
愛上對方過後就哭了:你真的不去?
愛上對方過後就哭了:不是,兄弟,你這會不會太過分了啊?
愛上對方過後就哭了:真的,班裏人都快來齊了,你這不來,也太打臉了吧?
風無理看了一下,直接黑屏放進褲袋。
……
胖子看着半天不回消息,呲了呲牙,又看着右手這個風無理讓他轉交的禮物,頓時壓力山大。
姜鬧的生日並沒有特別大的排場,只是叫人去她家的酒樓吃個飯。
她過去甚至不搞生日聚會,高一高二的時候大家也沒那麼熟。
或許是覺得這次可以當作一次衝鋒的機會,大家也都明白,這哪是賈府大辦生辰宴,這就是大小姐生日宴智取風無理。
十面埋伏都設好了,可人家不入局呀。
胖子頭都大了,自己這時候去跟大小姐說,風無理跑粵東參加他表姐的婚禮去了,他感覺明天風無理就能回來參加自己的葬禮了。
大小姐一定會把他殺了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