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王西樓一副沒聽清的樣子。
風無理也感覺有點難為情了,但還是硬着脖子重複一遍。
大家剛剛都聽到了,都是王西樓自己先開始的。
雖然被制服了,但是王西樓怎麼可能會向小徒弟這般服軟,而且居然還讓她說那樣的話。
她要是說了,這輩子別想在徒弟面前抬得起頭了!
「你你你!」
她氣急,開始胡亂擺動,試圖掙扎,但是穿着一身厚實的衣服並不能讓她小胳膊小腿增加一點力量,區區小殭屍怎麼可能掙扎地開呢。
風無理像她剛才那樣兩隻手抓着她手腕壓過頭頂的沙發,跨坐在她肚子上,穿了幾條秋褲毫無美感的腿在他身後不斷蹦躂。
「你快放開!」
「不放,你快說知錯了……」
王西樓怒氣滿滿地瞪着他,一股不屈的火焰在眼中燃燒。
燒了半天,屁用沒有。
「師父剛跟你開玩笑呢,鬧着玩的,你怎麼認真了。」她訕笑着道。
「快鬆手吧,看會兒電視你就要去看書了啊,明年就高考了,寒窗苦讀十二年就等明年三天了都。」
風無理一臉笑意地看着她,王西樓有點慌了。
「你這算什麼本事,要是擱個一百年前,收拾你師父哈口氣你就沒了,哦對,五百年前你就打不過師父了!」
「你個菜雞快放手!」
「……」
「你還記不記得,你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想買那個點讀機,那時候家裏沒錢,師父帶你去賣牙。」
「不玩了不玩了,快放師父起來吧,都累了都。」
「嘿咻!」
「……」
她閉上嘴不說話了,默默發力。
作為一頭八百年修為的大修行者,王西樓當年到底有多厲害呢?
可不要覺得這個一天到晚只想着洗衣做飯,去商場聽好消息,蹭市場免費試吃樣品的傢伙真就是一隻廢物小殭屍了。
仙人對戰力並不執着,但並不妨礙閒得蛋疼的修行者們擅自給仙人戰力就行排名,各種野榜層出不窮,而在高位那幾位都默認不變,只是始終爭執不出一二。
就像虎吹,獅吹,無聊的戰力小子哪裏都有。
只是不管什麼野榜,十七個仙人的高下爭執之中,卻永遠有某位湘江邊的小殭屍一席之地。
而且不管什麼野榜,王西樓的排名都不低。
然而此時的王西樓,卻虎落平陽,像上岸的魚,不斷掙扎撲騰,咬緊牙關,艱難抬起一點點脖子又倒下,穿着綠色襪子的腳丫子不斷撲騰,被抓着扣在腦袋一左一右的手腕青筋暴起,最後精疲力盡地喘着氣,胸膛一起一伏。
她氣喘吁吁看着風無理,風無理也看着她。
兩人像是鬥氣了許久。
王西樓想假裝自己要生氣了,醞釀着情緒,試圖讓自己臉色變得陰沉難看,讓對方知道玩笑開過了。
她準備好給他凶一個。
但是看着那張臉,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她又氣又笑,累得氣喘吁吁,髮絲粘在了嘴角,臉上飛霞,居然有種媚眼如絲之感。
王西樓眼睛倒映着那張臉,語氣說話一喘一喘尤為嫵媚,細聲細氣道:
「師父知錯了,饒了師父吧。」
只此一刻,風無理感覺有什麼東西從尾椎骨一路順着脊椎爬上他頭蓋骨。
他看着還在喘着氣的王西樓,臉上漲紅不知道是因為天冷,還是因為剛剛的劇烈掙扎,又或者是因為剛剛從自己口中吐出讓人誤會的話。
王西樓見小徒弟怔怔地看着自己,眼中情思溢出,她也不禁動情,慢慢平緩不斷鼓氣的胸腔和氣息,知道什麼要來臨,選擇緩緩閉上眼睛。
結果忽然感覺被鉗制的手腕被鬆開了,身上一輕,什麼東西離她而去。
誒?
她看到小徒弟起身,做着擴胸運動往沖涼房去:「洗澡洗澡,洗完還要看書呢。」
王西樓抿了抿嘴,一腳踹在他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