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森或許不知道『狗』是什麼意思,但它卻能聽清楚凱文話語中的嘲諷之意。
眼看着凱文用冰魔法製造出與自己體型幾乎一致的巨人,又感覺自己受到侮辱了的克拉森更為憤怒:
「你以為…變得和我一樣巨大,就能擁有和我一樣的力量嗎?愚蠢!!」
「那為什麼不試試呢?看門犬?」
「吼!!!!」
凱文話語中的嘲諷之意愈發明顯,聽着那完全不加掩飾的嘲諷,克拉森再一次發出咆哮。
它的兩隻蟹鉗舞動着朝凱文襲去,幾乎能將海底山峰摧毀的巨鉗張開,勢要將凱文的冰霜身體一切兩半!
但凱文的動作也不慢。
他控制着冰霜巨人的手掌,精準抓住克拉森一邊的鉗子。
另一隻空閒的手在利用冰霜塑形,飛快凝結出三叉戟的形狀。
深海格鬥術所延伸出的格鬥技巧這一瞬在凱文的腦海里融會貫通,手臂帶動着三叉戟,凱文擋住了那另一邊朝他『剪』來的巨鉗!
轟隆隆——!
大海在震顫,原本不是很大的隱匿之海,因這一人一怪的戰鬥被攪動的天翻地覆。
在凱文的力量加持下,冰霜魔法開始封鎖住克拉森的手臂。
再然後,凱文的巨人身軀之後,又延展出兩隻大手。
這具身體,本就是凱文用冰霜的力量所構建,其實完全不必要遵循人形。
在控制住克拉森的兩隻鉗子後,凱文可以再創造出新的肢體,來對敵人進行攻擊。
甚至只要凱文想,弄出三頭六臂的形象都不是什麼問題。
只不過現在沒有那個必要。
「!?」
當見到冰霜巨人的後面,又生長出兩隻手臂,克拉森便感覺到不妙。
只是還不等它掙脫凱文的束縛,那其中一隻手臂,就已經緊握成拳,勢大力沉的砸向克拉森被甲殼覆蓋的堅硬面孔。
轟!!!
長着彎角的可怖面容,被凱文的拳頭一拳砸中。
這一拳很重,水波在拳頭和臉頰觸碰的一瞬間朝着四周涌動,海底再次掀起旋渦與浪潮,連帶着上方的島嶼也一陣地動山搖。
但凱文卻沒有停下動作。
一拳過後,另一隻生長出來的手,也同樣握成拳頭,自下而上的猛擊在克拉森的下顎。
咚!!!
「嗚吼——!!!」
一聲更加沉重的巨響,和克拉森的哀鳴聲在水中傳盪。
兩拳下去,克拉森的腦袋被凱文打的短暫眩暈了些。
它的身軀朝後退了幾步,身後的尾巴不停揮舞,與龐大身軀相比,已經變得細小的尾巴朝凱文這邊甩動,試圖繼續對凱文進行攻擊。
然而與深海海水不同的湛藍水流,也如觸手般從凱文身後出現。
它們蜿蜒扭曲,比克拉森尾巴的數量還要多,迎上克拉森的猙獰如同觸手般的尾巴上。
這是水魔法。
凱文利用水魔法的塑形,在自己的巨人身體上製造出更多的『肢體』。
冰魔法加水魔法,四手巨人身上又增添藍色的觸手。
這場面看起來多少有些不妙。
也幸好克拉森是怪物,如果克拉森的身體是雌性的話,相信這場面會更加不妙。
水觸手纏繞在克拉森的身體上,凱文將自己創造出的冰霜三叉戟插在地面,空閒出來的手,抓住克拉森的另一隻蟹鉗。
然後,他抓着克拉森的兩隻冰霜手臂,開始試着朝兩邊撕扯。
「看門犬,這就是你的極限了嗎?」
用力,再用力。
凱文眼神冰冷,仿佛沒有任何感情。
他不顧克拉森的哀嚎,試圖將克拉森的雙鉗扯斷。
克拉森嚎叫着,大喊着:
「異種!!!就算…你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你也絕不會獲得三叉戟的承認!!」
「這不是你關心的事情,現在,我只想問你,投降,還是死亡?」
「吼!!!!!」
克拉森用它的怒吼,代替了它的回答。
而凱文也是笑了出來,只不過在冰霜巨人身體之中的他,笑容顯得很是猙獰。
「是嗎?我敬佩你對亞特蘭王的忠心,既然你甘願為亞特蘭王盡忠,那我就成全伱!」
凱文說着,另外兩隻手臂也抓在了克拉森的鉗子上面。
咔嚓咔嚓——
令人頭皮發麻的撕裂聲音在海水中響起。
克拉森的手臂在凱文的撕扯中,開始出現裂痕,以及紅色和綠色的液體。
當雙鉗之上出現裂痕,凱文撕扯的仿佛也變得更加輕鬆。
從最開始的角力,到克拉森單方面的抵抗,再到克拉森發出更加痛苦的哀嚎。
最後——
撕拉!!
「嗷!!!!!」
隨着一陣物體被撕裂的聲音響起,克拉森仰頭髮出震耳的哀嚎。
而再去看凱文那冰霜巨人的手掌中,克拉森的龐大蟹鉗就躺在他的手裏,還時不時的抽動着。
到此,克拉森暫時已經失去了和凱文互相角力的能力。
就算克拉森的肢體可以再生,但那也絕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完成的事情,所以被海水觸手纏繞,又失去雙手的克拉森,已經徹底不會是凱文的對手。
可凱文卻並未放過它。
見克拉森後退發出哀鳴,凱文抬起腳,將克拉森踢翻在地,冰霜手臂拿起剛才插在一旁的三叉戟,就要朝克拉森身上插去。
「等等等——!!」
「抱歉,等不了。」
臨近最後關頭,克拉森也終於有了想要求饒的念頭。
但可惜凱文沒有給它機會,冰霜三叉戟果斷且不留情面的重重落下,刺穿克拉森的身體,將它整個釘在了地面!
凱文殺了它嗎?
其實並沒有。
克拉森是海怪,它身上的要害和正常生物都不一樣,還有斷肢重生的能力,而且凱文也沒有真的要想過殺了它,僅僅是為了給它一個教訓而已。
所以剛才凱文特意避開了克拉森的弱點,瞄準克拉森能夠失去戰鬥力,卻又不會死去的位置進行刺擊。
因此現在的克拉森,僅僅只是失去了行動能力和意識而已。
「好好說話不行,非得被我教訓一頓才想着求饒,賤不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