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長老氣勢攝人,我被嚇得一個哆嗦,差點沒站穩,急忙反駁道:「是功法,晚輩功法特殊,絕不是什麼血契,齊前輩息怒。」
我恨不能給齊長老磕一個,可惜金色結界太小,沒有足夠的空間讓我跪下。
過了一會兒,齊長老才收起氣勢,雙目圓睜,銳氣十足「瞪」了布元鎮一眼,布元鎮急忙應道:「不似有假。」
齊長老這才收斂了凝重的神色,平靜道:「好,你小子和趙丫頭一樣,跟老夫兩個月。」
我見齊長老收了氣勢,心境終於是平復了些,思量着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好微微躬身道:「是。」
金色結界一直沒有消失,我看着倒在一旁的趙紫炎,也不好將她扶起來,思索着剛剛幾位前輩的交談,布元鎮竟是王昭的弟子。
殿內冷場了好一會兒,沒人重新挑起話頭,原本融洽的氣氛,被齊長老的怒氣炸散了,良久沒有恢復過來。
「齊前輩,趙師姐還躺着呢,煩請幾位前輩高抬貴手,收了神念吧,這個結界我控制不了。」我唯唯諾諾道。
聞言,齊長老一個眼色,不知傳音交流了些什麼,三位前輩陸續收了神通,柯道一沒有追問功法的事,問話又回到了正題:「賀小凡,你是個聰明人。」
「晚輩明白。」我見金色結界消失,出於關心,習慣性地神念探查起趙紫炎的狀況,這一看我立刻有了反應,心道罪過,趕忙彎下身來,把暈倒的趙紫炎扶坐在地上。
不自覺連呼吸也是粗重了些,「晚輩背過那張陣圖,只是一時記不起所有的內容,請容晚輩整理些時日。」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布元鎮沉聲道。
「前輩放心,慕容前輩礙於宮規不能交易,晚輩沒有這個忌諱。」經過一段時間的冷場,我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慕容雪是聽過這個故事的,她不可能沒注意到這個陣法,但是她從未問過我,慕容雪一定知道這個陣法非常珍貴,因此要對玄極宗隱瞞一些內容,這才給了我交易的餘地。而慕容雪沒有興趣只有一種可能性,瑤池宮有這個陣法。
「哦?」齊長老輕笑一聲,「說說,你想要什麼?」
「回前輩,晚輩陣圖還未畫出,不敢要好處。」我賣了個乖。
「嗯。」齊長老嗯了一聲,沒有再多表示。
「前輩對晚輩功法感興趣,這個也是可以交易的。」我主動說道。
齊長老笑容又掛上了臉旁,但是沒有出聲,一旁的布元鎮笑道:「你小子,聰明,但不太聰明。」
我仔細琢磨了一下,該是這個道理,換功法的事我不好主動提,顯得我有恃無恐,讓人察覺這功法很可能有貓膩,在座都是什麼人物,什麼閱歷,心裏跟明鏡似的。
「晚輩惶恐。」感受到談話氛圍又回來了,我再次主動問道,「柯前輩,不知晚輩的答覆,前輩是否滿意。」
「罷了,第二個問題我很滿意,我可以回答你兩個問題。」柯道一應道。
「謝前輩。」我躬身行禮,問道,「請前輩解惑,黑水為何物?」
柯道一似是早有準備,微微深吸了一口氣,道:「你所謂的黑水我沒有親眼見過,也沒有見過記載,想來是一種異靈之物,可以捆縛靈體,頗為奇異。埋藏靈根就算水土不服,也不會有害才對,我想只有在海龍島上才能找到答案。」
「原來如此,謝柯前輩。」想不到柯道一也不知道黑水是什麼,無奈我只好問出第二個問題,「請教前輩,什麼樣的風暴,竟是連元嬰也難全身而退?以前晚輩閱歷不夠,如今想來,殷申脫身之謎實在令我不解。」
「那是罡風,說來與黑水相似,亦有吞靈之力,風不知何起,不知何往,等閒不敢靠近。若是遭遇罡風,猶如鋼刀加身,由外而內,唯真元可抵擋分毫,肉身神念皆不能觸之,真元耗盡,觸之猶如凌遲。」柯道一說完,沖我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