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酒艙門口,一個粗礫的聲音吼道,隨之而來的是鎖甲互相碰撞的脆響,「跟你的小情人在一起!」
凡妮莎最害怕的事情終於出現了——對方把自己當成真正的索蘭達來挑戰。她從乾草堆上站起身,故意沒有碰自己的長劍。艙門品的騎士一開始還不確定是否進來,現在看到公主並沒有武器,便一步踏進門檻,並將艙門帶上。
&蘭肯?班克斯,」凡妮莎認出面前的騎士,他有着矮壯的身材和濃密的黑色毛髮,那特徵源自他姓氏中的母系部分,他的母親是自由城邦的著名交際花,本身帶有古老東方的神秘血統,「我記得你還有位弟弟。」凡妮莎兜着圈子,她從剛才騎士們的談話里了解到他的弟弟已經死在了砂騎國,現在班克斯來向自己尋仇,不用問,一定與索蘭達有關。
&親眼看着他被血狼衛殺害,還來問我?!」富蘭肯憤怒地吼道,「現在,拿起你的劍,我要為弟弟討還公道!」
&有備而來,」凡妮莎面對着富蘭肯,嘲弄地指了指他的鎖甲,「看來還頗具騎士風度。」一句話說得騎士紅了臉,但他的憤怒依舊,沒有被嘲笑頂退多少。
&起你的劍,我們來一場公平決鬥!」騎士再次申明。
&平決鬥,」凡妮莎不動聲色地重複道,「按規矩,那需要有其他騎士在旁見證,莫林,你介不介意——」
&也別想出去!」騎士守住艙門,劍指凡妮莎,「你休想讓他替你通風報信!今天只有一個人能活着走出這個艙門!」
&麼說,決鬥規則更改了,為什麼沒人通知我?」長劍出現在腳邊,凡妮莎摸進草墊,直到指頭握緊劍柄。再抬起頭,公主看到騎士明顯往後退了半步。哈,他害怕索蘭達。我該如何利用這一點?
可是不等凡妮莎想出主意,班克斯已經沖了過來。一記重擊自上而下,幾乎將凡妮莎舉劍的手臂震得脫臼,騎士也嚇了一跳,沒有想到索蘭達如此不堪一擊,接着旋身撩劍,闊劍的劍身與凡妮莎的長劍相擊,劍尖和劍刃上都有蒼白的火花在跳動,一直燒到劍柄,凡妮莎勉強擋住騎士的劍鋒,同時伏低身子,挑劍還擊,她與索蘭達互換的只有外表,而表相之下的真身仍是那個羸弱枯瘦的凡妮莎,真殺實砍的時候,任何巧言大話都派不上用場了,公主只覺嘴裏有膽汁的苦味,忽冷忽熱,虛汗淋漓,就連持劍的手也顫抖不止。
不要慌,蹲伏,傾聽,凡妮莎與憤怒騎士兜着圈子,班克斯不再試探,斷定索蘭達根本沒有傳言中那麼勇武無敵,他求勝心切,闊劍狹風帶雨而至,有幾劍甚至劈開了裝酒的大木桶,酒液流出,頓時酒香四溢,若是往常,或在凡妮莎還是個男人的時候,她一定會嘲笑兩句,可現在除了氣喘吁吁地被動挨打之外,她已經騰不出任何心思和動作了。
酒水浸進靴子,沒到腳踝,冰冷刺骨。公主越戰越失利,漸漸被逼到死角,那裏沒有酒桶提供掩護,也沒有稻草分散騎士的注意力,更糟的是班克斯是一位實戰經驗豐富的高手,如果不是偷襲,你很難佔到他的便宜。
到處都是酒水,凡妮莎無法一邊與班克斯對戰一邊注意酒的流向,終於,在又一輪劈砍過後,她出現了致命的失誤——腳底打滑,而此時命運之神再次將她拋棄,海浪推涌着捕鯨船大幅度傾斜,公主失去重心,直撲到班克斯的劍上,闊劍豎直刺進心窩,從脊椎骨後破壁而出,凡妮莎看着自己像棉布一樣被利刃刺了個對穿,不由睜大了眼睛,班克斯也同樣驚恐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劍,不相信勝利來得如此突然。
&麥特忽然像發了瘋一樣衝過來,用身體撞開呆愣的班克斯,他扶着凡妮莎靠牆坐下,動作輕得像在懷抱嬰兒,「沒事的,你挺住,我會救你。」王子咬開自己手腕上的傷疤,把血滴在凡妮莎的嘴裏。
&是讓我死吧,」嘴角有血沫溢出,凡妮莎努力擠出笑容,「我不死,他們不會罷休的,」她指了指班克斯,「他是第一個,卻不是最後一個。」
&說話,」麥特用力撐着公主的頭,「把我的血喝下去,你不會有事的,」他回頭朝班克斯吼,「還愣着幹什麼?快幫我把劍拔出去!」
班克斯沉着臉,最終還是走了過來,他附視凡妮莎,「也許你對我弟弟的死負有責任,你現在所受的苦已經償還了。」他轉過頭不去看公主咳
第254章 重創凡妮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