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練氣初期的靈蜂農,每隔幾天就跑一次坊市安全區外,這本身就不是一件合理的事。
雲禾心底微緊,但面上並未表露,只是訕笑着擺手道:
「唉,坊市邊緣危險,在下豈能不知?但來往此處非我所願,實屬無奈之舉。」
「哦?」
「道友可曾聽聞黑環胡蜂?」
「.....略有所聞。」
「在下原先的放蜂之地便是出現了黑環胡蜂之禍,為了保證靈蜜產量,才不得已離開舒適區,往返此處。還望道友莫要將此時告知王管事,在下先謝過道友了。」
說着,雲禾又作了一揖。
「當真?」
施姓修士上下打量着雲禾,臉上的笑容變得有那麼一點點怪異。
「千真萬確。」
「呵。」施姓修士卻突然輕笑出聲,手掌輕撫腰間,就見其寬大的袍子下,一柄翠青色的長劍若隱若現,其上靈光流轉。
法器!
同時,雲禾也終於清楚地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靈力波動。
赫然是鍊氣中期修為!
鍊氣四層!
外加一柄不知品階的法器長劍。
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就聽他施施然道:
「雲道友,施某本只是好奇,你卻將施某視做三歲稚童......你當施某不知此處亦有黑環胡蜂蹤跡不成?!」
說話間,其腰間長劍發出輕顫蜂鳴。
雲禾心底發苦。
說實話,誰沒事去關注一個底層靈蜂農每日的去向啊?
也就是他第一次外出,因為撞見了黑環胡蜂蜂巢回來得有些匆忙和慌張,同時又恰巧遇到了這名施姓修士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否則,誰管他是死是活?
期間他們也不是沒再遇見過,只是對方表現得還算友好,所以雲禾也就沒有過多表示。
其實他是有刻意做規避的,甚至還詢問過一些善於交友的鄰居,打聽過對方的信息。
在前往狩獵黑環胡蜂之前,也都會事先觀察這施姓修士是否就在四下。
只是沒想到,溫和了那麼多次的施姓修士,居然在今天圖窮匕見。
所以,在施姓修士也知曉這裏有黑環胡蜂活動的蹤跡後,雲禾的話的確就站不住腳。
哪有靈蜂農每隔幾日往黑環胡蜂更為活躍的地方跑的?
同時,雲禾也有理由懷疑,對方盯上自己,可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所以該來的總會來......』
感受着對方的靈力與不再掩飾的威脅,雲禾深吸了口氣,強行按捺下心裏的忐忑。
只得露出苦澀,雙手作揖,聲音有些沙啞低沉道:
「未曾想施道友觀察如此敏銳。非是在下刻意隱瞞,實則是........唉,實不相瞞,在下發現了一株靈植。」
說話作揖的同時,雲禾看似無意地露出腰間貼身置放的靈符。
赤炎符!
施姓修士眯了眯眼睛,注意到了這張靈符。
區區的中品靈符,不足以讓他投鼠忌器。
甚至心裏還不由地升起一抹優越感。
『鍊氣初期就是鍊氣初期,拿一張中品靈符當寶貝。』
弱小的人才需要露出獠牙以示實力,真正厲害的存在往往都將底牌藏起來。
他明白雲禾是故意展露中品靈符,好讓他有所忌憚。
雖然心中不屑,但施姓修士還是配合地眉頭微鎖,態度溫和了幾分。
「哦?不知是何種靈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