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要開闢新的支河分流減小長河壓力,朝廷對力役需求大幅上升,才遭大災,此時不能強行征民,為了儘快達到人數標準,官府加大了糧食的投入力度,讓百姓們心甘情願去做工。
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坊間的關注慢慢從童記轉到太子身上,無一不誇他賢德愛民,說大梁儲君如此,乃萬民之福。
太子此時正悠閒地躺在劉炳為他精心準備的別苑中與美姬調笑逗樂,陳騫在屋外敲了敲門。
「殿下,魯先生和劉大人等已到會客室,還請殿下收拾收拾前去見客。」
李茂捏了捏手裏白嫩嬌軟的柔荑,「等孤回來。」
美姬眼波流轉儘是風情,「是,奴家就在這兒等着殿下哪兒也不去。」
太子在美姬的服侍下整理好儀容出門,陳騫跟在身後一直送他到會客廳才退於屋外,只在太子進屋前囑咐了一句:「儘量不要跟魯之平發生正面衝突,此次治水殿下的功績如何全在此人手上,莫要得罪。」
太子點頭入內。
「臣等見過太子殿下。」劉炳帶着一眾官員行禮。
太子抬手,「都起來吧,如今三州有難,議事要緊,禮節就免了吧。」
「謝殿下。」
一干人等盡數落座。
「殿下,如今魯先生已派人前往各郡縣泄洪,只要天不再下雨,想必月余就能看見成效,那此次堤壩垮塌一事的責任該如何追究,還請殿下定奪。」劉炳開口。
太子睨了一眼眾人,「垮塌的堤壩在長梅縣,長梅縣屬紹郡,郡守可有話說?」
王正全趕忙站起,「回殿下,堤壩垮塌後下官立馬派人去檢查過,大壩出事歸根結底是年久失修且維護不當引起的,下官以為,長梅縣縣令許崖疏於職守,應斬立決以儆效尤。」
魯之平一言不發觀察着廳內眾人。
太子看了看劉炳,劉炳也起身附和:「下官也認為此事確屬許崖責任最大,若不嚴懲,難以服眾。」
「既如此,那就定三日後」
見太子也不問具體因由就給許崖定罪,魯之平起身,「殿下,下官有一事想說。」
「魯先生請講。」面對魯之平,太子的態度還是非常好的,畢竟術業有專攻,魯之平的本事大梁境內少有。
「此事雖是許崖之過,不過這兩日下官同他詢問關於長梅縣的地勢及人口情況,該人皆瞭然於心,堤壩重築還需對當地十分熟悉之人操辦,若斬立決,之後誰來接手長梅縣?災地可等不起一個新上任重新了解一切的官員。」
太子聽罷有些猶豫,如今三州就像一塊燙手山芋,誰也不願接手,畢竟治水一事治得好是功勞,治不好是死罪。
加之許崖本就是個替死鬼,這個節骨眼上調派人員,於治水來說有害無益,若是因此動搖到他本身的功績,那先前鋪墊這麼多還有何意義?
劉炳見太子躊躇不定趕緊開口,「殿下,下官認為此事不妥,許崖雖對民生了解,但其疏於職守是事實,若只因其對民生上有建樹就可免其死罪,那此次洪澇犧牲的數萬災民如何瞑目?放許崖,不管是對百姓還是對聖上都無法交代!」
魯之平看着義憤填膺的劉炳,側頭疑問:「我只說延後發落,並未說免許崖之罪責,劉大人不必如此氣憤,如今治水乃是第一要事,萬事皆以泄洪為先,若此時殺許崖,劉大人可有比許崖更了解長梅縣的人選推薦?」
劉炳語塞,前任長梅縣縣令是年老退位的,此時當然不可能將一個六旬老者急召回災區,他也沒這個體力。
就事論事,目前的確沒有比許崖更合適參與修壩的人。
太子聽了半天也算聽出來意見不統一的因由為何,他現在只想把治水這事兒辦得漂漂亮亮的回京,至於其他的,陳老不是說過,不管魯之平提出什麼要求,儘量滿足。
「魯先生言之有理,當地的情況還是當地縣令最為清楚,不管是人員調派還是物資運輸等事項都需謹慎,況且長梅縣下還有七八個村鎮,此時換人非明智之選,待堤壩修繕後,再定此人的罪。」
太子一錘定音,劉炳見話已至此,再多說就是犯上,識趣的閉嘴。
第一百零九章 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