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伴隨着曹孟被抓進大牢裏落幕。
圍觀的百姓們看着曹大夫悲痛欲絕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安慰。
「曹大夫,你不用這麼傷心,這件事有錯的人不是你,是曹孟,你也是被曹孟蒙蔽了!」
「平日裏曹孟看着一幅忠厚老實的模樣,誰承想,他的心竟然這麼毒!謀害江大夫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我記得那年曹大人不在家裏,曹孟母親舊疾發作,還是江大夫給曹孟母親治的病,聽說事後診金高昂,曹孟硬是拖了三個月才給江大夫呢!」
「你說的事情我也知道,江大夫這麼心善,沒想到竟然遇到了曹孟這樣的白眼狼。」
百姓們說話正在氣頭上,嗓門大的在場的人都能聽到。
宋沅和身側的陸少廷對視一眼,眼眸里多了幾分深意。
從百姓口中不難發現,江大夫對曹孟還有恩情,並不像曹孟口中說的那樣,倆人之間有仇恨!
既然有恩情,曹孟為何會加害江大夫?
曹孟做出的行為和他的性格完全不相符!
那就只有一個原因,陷害江大夫的另有別人!
宋沅審視的視線落在曹大夫臉上,曹大夫眼淚還在眼眶裏打轉,儘管他極力控制,嘴角卻微微上揚。
多虧他往日裏沒少花費功夫維持這些百姓。
現下有百姓們替他辯解,想必能徹底打消他在許知縣心中的猜疑。
許知縣走到江大夫跟前,曹大夫抹淚的動作頻繁了幾分。
「宋大夫,江大夫現在的狀況,你可有法子救他?」
宋沅略帶歉意地看向許知縣。
「大人,江大夫的身體狀況你也清楚,鼠疫我有辦法醫治,服用赤金藤導致的心衰之症,想要徹底救治這個可能性很小。」
「赤金藤算是一種強效藥,服用得當對人體並不會造成傷害,反而還會有延年益壽的功效。一旦服用過多,其效果截然想法,所帶來的傷害也是巨大的!」
曹大夫用袖子壓了壓眼角的淚痕:「大人,都是我不好,要是我能多留個心眼,老江又怎會被曹孟害成這幅模樣!」
許知縣擺了擺手,眼下說這樣的話豈不是晚了?
江大夫已經被曹孟害成這幅樣子,縱然曹大夫把腸子悔青也不能換江大夫一個健康的身體!
「曹大夫,現在不是你懺悔的時候,你要做的是想想有沒有法子能治好江大夫的心衰之症!」
曹大夫怔了一瞬,隨即忙不迭搖頭。
「許大人,老朽明白你的意思,不是我不想救治江大夫,實在是我無能為力!宋大夫醫術遠超老朽,連宋大夫都說沒有法子,老朽更是無力!」
江大夫躺在床上,無力地望着房頂,只覺得一股悲涼湧上心頭。
曹大夫和宋大夫說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他經歷了從天堂墜入地獄。
身為大夫,他如何不清楚心衰之症是什麼樣子?
得知自己再也好不起來,他心裏沒有一點怨恨是假的!
要不是現在根本無法站立起來,他恨不能殺了曹孟以泄心頭之恨!
往日裏他顧念着曹孟是曹大夫的管家,他來藥鋪抓藥時,沒少給曹孟優惠,誰承想,曹孟的良心都被狗吃了,竟然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一股憤怒瀰漫心頭,江大夫只覺得心口疼得厲害,哇的一聲,再次吐出一口血。
見狀,百姓們驚呼一聲。
就連宋沅也怔住了,反應過來之後,趕緊伸手探向江大夫的脈搏。
「宋大夫,江大夫的身體狀況如何?」
約莫幾息之間,宋沅收回了手。
「無事,江大夫這是氣急攻心,這口血一直在嗓子眼裏堵着,現在吐出來好了,反而對他的病情有利。」
聞言,眾人鬆了一口氣。
許知縣朝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們把圍觀看熱鬧的百姓們都趕了出去。
「都回去準備,一會讓宋大夫挨着給你們治療鼠疫。」
門外的百姓們對視一眼,紛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