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大夫們疑惑地視線全都望了過來。
「根據水井中老鼠屍體腐敗的程度,一開始應該是從城中最大的酒樓絕味樓里出現,隨後在別的井裏也發現了老鼠的屍體。這些水井之所以進了老鼠這麼長時間,未曾被人發現,都是因為本就身處昏暗角落,並不太容易被人發現。」
「甚至說,發現了百姓們也沒有當一回事,這才導致鼠疫越來越嚴重,蔓延了整個洛川城!」
「宋大夫,眼下的情況你看要如何處理?需要及時消毒的,我立馬就安排侍衛去做!」
宋沅抬頭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色,擺了擺手。
「大人,眼下天色已晚,這個時候讓百姓們去消毒不妥吧?依我看,還是等明日一早再說。」
「眼下疫病肆虐,要想徹底治好疫病,非但要讓百姓們注意營養,也要休息好,太過勞累反而會給病菌趁虛而入的機會!」
宋沅話音剛落,一陣急促地敲門聲響起。
咯吱一聲,門開了。
衙差一臉焦急地走了進來,「大人,大事不好了。」
許知縣疑惑地開口:「發生什麼事情?」
衙差環顧周邊的大夫,猶豫着不肯開口。
許知縣瞥了眼,沉聲說道:「你只管說,有問題我替你擔着。」
「大人,曹孟死了!」
「什麼!」
許知縣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眸里滿是驚訝。
宋沅立馬看向陸少廷,剛才她在陸少廷耳邊低語,就是想讓陸少廷去探一探曹孟,結果不等她詢問陸少廷,竟然傳來曹孟死亡的消息!
「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死了?中午審問押下去的時候不是還沒事嗎?」許知縣犀利地眼眸直射衙差,冷聲質問道:「是不是你們對他用刑了?」
衙差直呼冤枉,「大人,我們哪裏敢呀?一般沒有上頭命令的指使,我們根本不敢這麼做!」
「那是怎麼回事?中間可有人去探望他?」
「沒有,自從進了大牢裏,根本沒有人去探望過他,就剛才衙差去送飯,怎麼叫他都不應,無奈之下,只能打開大牢門進去查看,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曹孟已經死了!」
曹大夫站在許知縣身後,聽聞衙差的話,懸着的心徹底落到了肚子裏。
曹孟已死,他的秘密永遠不會被人發覺!
許知縣試探性地看向宋沅,「宋大夫,你隨我去大牢裏走一遭。」
見狀,曹大夫猛地抬頭,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大人,這事還是別讓宋大夫去了,讓老朽去吧。老朽畢竟和曹孟主僕一場,曹孟自小就服侍在我跟前,老朽想要去送一送曹孟,就當全了我們的主僕之情!」說着,曹大夫眼角的淚水緩緩滑落。
許知縣見草曹大夫這麼說,反駁的話反倒是有些說不出來。
宋沅急忙主動請纓,「大人,不如一起去吧,我還從來沒有見過犯人進了縣衙大牢,沒有受到嚴刑拷打便身亡的。」
許知縣略一沉吟,點了點頭。
趁眾人不注意,宋沅推動輪椅往前走,藉機詢問陸少廷有關曹孟的事情。
「沅沅,大牢看守嚴密,根本沒有別的法子進去!」
在曹大夫看過來時,宋沅微微頷首,輕扯嘴角笑了笑。
不過是一個犯人而已,何故要看守的如此嚴密?
還未走進縣衙大牢,一股子腐朽味混合着腥臭味撲面而來,衙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大牢味道不好聞,還請眾位大人們多擔待。」
許知縣朝衙差使了個眼色,沉聲吩咐:「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在前面帶路。」
順着面前的通道一直往裏走,就是關押曹孟的地方。
許知縣等人進去之後,只見曹孟平躺在地上,雙眸瞪大,手捂在胸口位置。
不用許知縣吩咐,曹大夫急忙上前查看曹孟的身體,隨後又翻了翻曹孟的眼皮,約莫幾息之間,曹大夫站起來回話。
「大人,曹孟乃是死於心絞痛,並無任何人謀殺。」
許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