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衙差當即便笑了,「張大人,勞煩你幫我把宋晗扶到一旁的木床上,以防宋公子的血液沒有解毒之功效,我們這次換個地方抽血。」
張峰狐疑地詢問:「換個地方?他渾身的血液不都一樣?」
「我曾在一本醫書上看過,一般像含有解毒藥效的血液,心口血最好。」頓了頓,只聽劉衙差說道:「既如此,這次我們不如從他心口上抽血試試,興許這次能把瘴毒給解了。」
張峰本想反駁,心口取血聽起來太過驚駭。
再加上宋晗體弱,稍有不慎,怕是他這條命就要交代在這裏。
但想到外面奄奄一息的犯人們,張峰反駁的話到嘴邊莫名地說不出來了。
死一個宋晗對他們來說,在正常不過。
但犯人們要是都死了,那這趟流放之路還有什麼意義?只怕到最後他們也要沒命!
想通了這點,張峰心裏最後那絲顧慮也徹底打消。
把宋晗攙扶到床上,劉衙差身體踉蹌了兩步,幸虧張峰眼疾手快攙扶着。
「劉衙差,你這是怎麼了?」
劉衙差晃了晃頭,把眼前那股子眩暈的感覺晃出去。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興許是昨日沒睡好吧,亦或是有些貧血,應該不礙事。」打量的眼神落在宋晗身上,劉衙差眼裏多了幾分亮光,「大人,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多生事端。」
張峰朝身後的四名衙差使了個眼色,衙差們自動走到帳篷門口,生怕有不長眼
的闖進來。
劉衙差拿起手術刀,眼前那股眩暈好像更重了兩分,整個天地好像在自己眼前旋轉。
張峰繃着臉打量着劉衙差的臉色:「劉衙差,你這是怎麼了?實在不行,你先歇會?」
劉衙差不甘心地晃了晃頭,好不容易騙着宋晗喝下蒙汗藥,這種時候,他絕對不能出現問題。
否則,前功盡棄!
劉衙差定了定心神,「張大人,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
在張峰的攙扶下,劉衙差快步往前走,宋晗略帶磁性的嗓音在帳篷里響起。
「劉衙差,你這麼着急要做什麼啊?」
聽得熟悉的聲音,劉衙差和張峰嚇了一跳,循聲望去,果不其然,不知何時,原本躺在木板床上的宋晗睜開了雙眼。
此時正站在地上,陰沉着臉望着他們。
「你你不是昏睡過去了嗎?你怎麼醒了?」
宋晗嗤笑一聲:「我要是沒有醒來,還不知道看着慈眉善目的劉衙差,竟然背地裏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小人!就連正義凌然的張大人竟然也成了幫凶?」
「你胡言亂語說些什麼?我警告你,能被我們抽血是你的福氣。」劉衙差強忍着睏倦,張口反駁。
宋晗挑了挑眉:「是嗎?張大人也認為這是福氣?」
張峰自知理虧,但想到帳篷外面的犯人,動搖的心越發堅定。
「宋公子,若是取你幾滴血便可以解救更多的人,這難道不是好事一樁?這難道不是你的福氣嗎?」
「這
操蛋的福氣給你要不要?」宋晗破口大罵。
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簡直是讓他開了眼。
不過他們越是無恥越好,這樣可以減少他心裏的罪惡感。
畢竟他這是正當防衛,想來就算是被置物商城知曉後,自己也不會受到懲罰!
宋晗似笑非笑地看着劉衙差,他是聞藥粉最多的人,也是第一個發病的。
至於其他人,吸入的量並不算多,發病可能還要等一會。
「我的頭怎麼這麼暈?」倏地,劉衙差定睛看向宋晗,語氣堅定:「宋晗?是你?是你搞的鬼對不對?你對我到底做了什麼?」
宋晗輕笑一聲:「劉衙差,你說什麼呢?這不是你自己配的藥嗎?」
許是吸入藥的緣故,劉衙差腦子裏有片刻的迷茫。
他自己的配的藥?宋晗的藥粉?
兩者看似毫無關聯,但在此刻,仿佛串聯了起來。
「我知道那股熟悉的味道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