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芝豹手中的「梅子酒」再次刺向白起。
後者抬手將劍橫陳,抵住長槍。
長槍槍尖在劍身上划過, 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出現了道道的火花。
陳芝豹一步一步向前,白起雙手撐住劍,向後退出幾步。
下一刻。
一隻腳踩踏在地面。
木質擂台,轟隆出現一個洞。
見狀。
白起身形向後繼續退,一腳蹬在擂台邊緣的木柱上。
整個人向前一推。
踏!踏!踏!踏!
陳芝豹感受到從「梅子酒」上傳來的巨大力量,向後退出幾步,然後整個人身體騰空而起,將巨力卸掉。
「梅子酒」朝着地面刺出,槍尖未至,地面被一道氣勁轟擊出一道深坑。
陳芝豹落在地面,手握「梅子酒」,發出嗡嗡作響的聲音,震的虎口發麻。
白起飄然落地,手中三尺青峰也在嗡嗡作響,但很快平息了下來。
「還打嗎?」
白起問道。
「不打了。」
陳芝豹神色黯然道。
「認輸?」
白起問道。
「認輸。」
陳芝豹回答道。
他現在有些迷茫,從未有過的迷茫。
這是在北涼擂台上,第一次被人牽制和壓制。
就連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
陳芝豹收起「梅子酒」,盯着白起,「白將軍兵法韜略,師承何人?」
白起想了想,笑眯眯道:「戰陣殺伐,一刀一劍拼出來的。」
「踩着累累白骨,一步一步走上來的。」
「不是有句話,叫作「一將功成萬骨枯」嗎?我就是那樣的人。」
他總不能說:
我是從世子殿下的系統裏面出來的吧?
隨便編造一個理由,相信陳芝豹這樣的人不會多問。
畢竟,不管何時何地,問師承都是大忌。
對方願意回答就回答,不願回答就不回答,也不會去刨根問底。
聞言,陳芝豹已經知道白起不會輕易透露師承。
他也沒有繼續問。
「武比就不用了。」
陳芝豹心情激動,但臉上神色平靜,宛如「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猛虎趨於後而心不驚」
白起:「陳將軍,我觀你有統帥之才,但為人性孤僻。」
「但你畢竟是個能人,在這方面有些缺陷,也屬於正常,都能夠理解。」
「只是我說和這些,又不是將軍的缺陷,反而是優勢。」
陳芝豹沒有接話,話鋒一轉:「我們文比。」
白起眼睛一亮:「怎麼比?」
陳芝豹略微思忖道:「走,隨我來。」
眾人跟着陳芝豹進了營帳。
進入營帳,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沙盤——
北涼沙盤!
上面插着很多旗幟,分為紅藍黃三方。
紅方是北涼,藍方為在北莽,黃方為離陽。
三方陣營在內,都擺放在了沙盤上。
陳芝豹指着沙盤,「這是北涼的地形圖,以及周邊的情況,咱們就用這沙盤推演。」
「如何?」
白起縱觀整個沙盤,毫不遲疑道:「可。」
其餘眾人都望向兩人。
徐驍這時候正在聽潮亭八樓。
此時此刻。
他正與李義山並肩而立。
兩人都站在窗口,望着外面,但各自的心中都在盤算着。
似乎都在為一件事情而焦躁。
「元嬰,你說平安這孩子,到底是怎麼會是?做事如此果斷,胸有成竹,一點不像沒有準備。」
徐驍嘀咕道。
「王爺,我也有種感覺,世子殿下早就有謀略。對北涼的局面,早就爛熟於心。先是王爺的六位義子,然後是陳芝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