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老太太大鬧永慶侯府的事情一夜之間傳遍整個京城。
眾目譁然。
茶館內,老先生連喝了兩盞茶水還不解渴。
「這孟老太太,可不一般,驍武大將軍獨女,北疆暴亂,一家子滿門忠烈,戰死沙場獨獨留下這一個孤女,誰敢不給她面子?」
「還有這孟老侯爺,大勝北疆十三州,也是戰功赫赫。」
「就孟二爺也是狀元入朝,政績斐然。」
「這一家子為國鞠躬盡瘁,也是他一個賣女求榮的陸家可以欺負的?笑話!」
老先生一拍伏案,引來眾人連連叫好,直呼一聲痛快!
「聽說陸侯爺被貶了,真的假的。」有人問。
老先生捋了捋發白的鬍子。
「自然當真,今日議政殿外,文臣武將連番上奏,天子大怒,不僅陸家被貶,宮裏那位娘娘也被降了位份,這陸家,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該!
眾人唾罵一聲。
讓嫡女做妾,虧他陸家敢想。
「那孟家嫡女當真天姿國色?」
老百姓們對文人政客之間的事情不太懂。
就好奇俗的。
此時,在聽茶話的文人學子開口了。
「才學樣貌一等一,心有傲氣,非尋常貴女可比。」
「脾氣也大,可女兒家脾氣大也沒什麼不好,不會被人欺負。」
提到孟婉寧,那話就多了。
滿江樓詩會一鳴驚人。
學子宴刁難從容不迫。
大鬧陸家,字字珠璣。
樁樁件件,都讓人打心底佩服的很。
「咦?文徽兄,怎麼不多坐坐?」
見宋文徽起身,幾個讀書人也站了起來。
「學堂還有課,就不多留了。」
「那我不送你了。」
「嗯。」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過來。
學子宴他未出席。
春闈將至,他醉心學問,不想被過多叨擾。
聽同窗說她被刁難,他開始不信,直到懿旨下來,他才知道,她受了多大的屈辱。
兩人不過點頭之交,可她看自己的眼神......
這種眼神他見過,每每他從學堂回來,母親在家中受了委屈,一看到他,就是這樣的眼神。
那種彷佛找到依靠,不在逞強的樣子,讓他歷歷在目。
宋文徽年少成名,沒文人傲氣,反而事事謙遜,時時自省。
他捫心自問,兩人第一次見面,他還未有官身,不過一介寒門,和京中貴女更是從無往來,可她的眼神,分明就是認識他,還認識許久。
他自認荒唐,也沒再想,可聽到學子宴她被罰跪,又被羞辱為妾,還是忍不住替她擔心起來。
如今,聽到她沒事的消息,他便不再過多追問。
「小姐,快走吧,太不像話了。」
小丫鬟的嗓音從街對面傳了過來,讓他心神一緊。
對面,帶着帷帽的小姑娘蹲在地上,她面前,是街上小販的攤子。
鬼使神差的,他湊了上去。
小姑娘裙子有點髒了,裙擺垂落在地上,可她置若未聞,半點也不在乎。
少年蹙眉。
怎麼出來了?
是被家裏為難了?
還是心情不好,出來走走?
只是他自幼承襲君子之道,萬事克己復禮,是萬萬不敢僭越的。
宋文徽沒看她,只是順着她的目光,看向攤子上擺的許多木質奇巧。
這木頭小機關是用來哄孩子,他見庶弟玩過。
「小姐,快走吧。」綠竹催了一聲,不是說來裁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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