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是沒有人鬧的。
因為——
「喝喝喝,我沒喝醉,還能再喝一千杯!」秦塵舉杯邀明月,然後狠狠砸在自己的影子上。
至於他規劃制定了五天的鬧洞房計劃,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至於陸朝陽。
「秦兄!睡什麼睡,起來喝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然後一腳絆倒,砸在秦塵身上。
沈施薇和曲蓁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無奈。
不周山上只剩下他們幾個人了。
現在倒了兩個...
「那回去睡覺?」沈施薇遲疑開口。
曲蓁:「有道理。」
沈施薇:「他們兩個.....」
可以一手一個把他們全部都拖走,反正這種事情也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
曲蓁比沈施薇乾脆多了:「不管他們。」
-
賓客不用送,到了點自然會走。
寧熹元踩着滿院春色,一路走到種滿了鮮花果樹的花園。
穿過花園,就是寢殿。
寧熹元輕嘖了聲,心底竟難得生出了幾分緊張。
成婚不是第一次。
要去見美嬌娘卻是頭一次。
寧熹元深吸了口氣,推開了那扇門,越過屏風,輕而易舉看到了床上靜坐的「新娘」。
嫁衣是極好的雲釤錦,絲絲線線勾勒出跳動的熾熱,充斥生生不息的生命。
像是流動的、無拘束的。
金色的絲線描繪出雲紋,卻也在不起眼的裙擺處簡單勾勒出精巧富有光澤的葡萄。
衣服上鑲嵌着龍鱗晶,叮叮咚咚閃爍着耀眼的金光。
唯有新娘頭上的紅蓋頭針腳粗糙,格格不入。
寧熹元目光落在紅蓋頭上時,再次忍不住笑了。
小宴同志的手真巧。
「宴宴,等急了嗎?」寧熹元笑着走到眼前身邊,彎下腰,掀開紅色的蓋頭。
喜提一個白眼。
男人不悅的聲音帶有幾分煩躁:「你喝酒了?神界那群無趣的小輩有什麼好聊的。」
他等的每分每秒都心急火燎。
想要完全屬於寧寧。
想做寧寧的傀儡。
也想做寧寧的新娘。
「不過,我大度,不會跟你生氣。」
峰迴路轉,聲音腔調便也陡然和煦如春風化雨,心頭全是暖意。
宴祁安笑起來很暖。
寧熹元從一開始就知道。
她笑了笑,拿出紅色的綢帶一圈圈纏繞在宴祁安的雙手上。
男人的手指修長,皮膚白皙,能看到交錯縱橫的青色筋脈。
冰涼的綢帶在手腕上一圈又一圈,好似靈魂被束縛、Wn,渾身顫慄。
指骨緊繃,忽地被高舉過頭頂,系在一旁。
「宴宴,我們來喝交杯酒。」
寧熹元起身,去一旁倒酒。
唯有新娘衣衫散亂,露出白皙健壯胸膛,劇烈起伏。
冰涼的酒順着唇縫落下,又很快被吻灼燒滾燙。
寧熹元拽斷了他的腰帶。
大片肌膚接觸冰冷的空氣,浸潤在醉人的香甜之中。
清脆的聲音被吞沒,變的模糊不清。
「宴宴,別緊張。」
「宴宴...」
「宴宴......」
兩個字從她的口中溢出,讓宴祁安雙頰通紅燥熱。
從未有光的滿足,將他填充。
黑暗中將彼此拉扯出無盡的深淵。
生理性的淚水從宴祁安的眼角落下,顫抖的聲音很小,但不厭其煩說了很多遍。
「我愛你。」
「寧寧。」
很愛很愛。
很快,他得到了回應。
「我也愛你。」
「宴祁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