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祁安化掌為刃,劈在少女後頸。
這種同屬於瘋子的靈魂共鳴讓宴祁安隱隱興奮。
殺一個人好像不夠。
好想...再殺一個。
寧熹元沒了意識,倒在宴祁安懷裏。
少年順勢將人整個扛在身上,朝外走去。
兩步,回頭,看着驚疑不定的魔族下屬,少年露出涼薄的笑容:「傀儡,要快。」
「不要有第四個人知道。」
說罷,宴祁安扛着寧熹元就回梧桐殿去。
殺戮的興奮無法化解,好像只有噴灑的鮮血才能讓人冷靜,但在殺人前,得先把這個瘋子送回去。
少年的身影漸漸離去。
木門關上,魔族撓頭,表情詭異。
不要有第四個人知道?
少主是要殺了那傀儡族人,還是要殺寧熹元?
魔族的目光落在地面掉落的匕首上,回想起方才少年頗有幾分耐心的樣子,打了個寒顫。
炸掉青鸞峰?
殺了寧熹元?
他現在對這個計劃產生懷疑。
看來最近在魔域裏流傳的,關於那浮屠宗少宗主愛上魔族質子,為愛痴狂、不顧生死的傳言並非毫無根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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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熹元睜眼時,腦子裏全是亂七八糟的聲音。
這些聲音屬於同一個人。
也不算是人。
但她已經死掉了,很早,她親手殺的。
這浮生果的作用...真令人噁心。
寧熹元從床上坐起來,只覺頭暈目眩,最後又躺回去了。
算了。
起不來床就沒必要勉強自己。
「少宗主。」
宴祁安的端着湯碗,朝着寧熹元走來。
清潤的聲音似和煦的陽光順着窗戶傾瀉而下,暖意普散開,親切溫和。
寧熹元:「......」
她縮進被子裏。
對宴祁安的厭煩已經到達了巔峰。
她並不討厭虛偽、也不追求真誠。
人為了利益,怎樣都無所謂。
但前提是不能觸碰她的利益。
比如宴祁安...
想想那張臉上露出虛偽的表情,她太陽穴都快爆炸了。
「喝藥了,少宗主。」
宴祁安對寧熹元的抗拒視若無睹,他坐在了床邊,手中的湯匙與碗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少宗主昨夜...」
宴祁安話未說完,少女猛的坐起,看着他手裏的藥碗,眼裏依稀有了光芒。
很亮。
為數不多的。
像枯萎死寂的深海中撒落星辰。
「殺人滅口嗎?」
「毒藥嗎?」
寧熹元的聲音隱隱有些興奮。
對於昨夜,她的意識是模糊的,但她看到了除宴祁安以外的第二個魔族。
宴祁安又看到了。
那種相同的,他熟悉的興奮。
對於殺戮的渴望。
「少宗主說笑了。」
「吃了浮生果,會接連幾天頭暈目眩,昏昏沉沉。」
「奴給您配了藥。」
他仔細觀察着少女的表情,耐心十足。
他感興趣。
明明和他同屬於一類人,以殺戮為癮。
卻總表現出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
只是片刻的失神,冰冷的藥碗又重新回到宴祁安手上。
少女的動作飛快,有藥汁濺出,灑落在手心。
燙。
又很快消弭。
「沒看到。」
「沒聽到。」
「聾了,瞎了。」
「不喝了。」
寧熹元說話很快,不過幾句話的功夫,整個人又塞進被子裏。
躺平,雙手放在被子外。
有種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