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江真人的死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當他破爛的屍體被裝進棺木,送往春雨道院時,汐狹真人站在一旁,久久無言。
今日是陰天,厚實的雲層遮蓋了陽光,只剩陰霾。
鮮血焦土已經被全部封鎖,禁止任何人出入,咒水道君親臨後,進去了一趟,隨後雙手沾滿鮮血,緩步走了出來,面容沉重,只道一句。
「難。」
目前位於邊緣城鎮的強大戰力只有三人,汐狹真人、陳寧和咒水道君,親王府邸那邊已經展開行動,估計其他七大勢力的大人物也會來支援,但得稍等。
現在便是熬,將局面穩住,為了做好此事,咒水道君專門去青萍武院找了陳寧,為他授予道院真人的名頭,並輕笑道。
「得了名頭,你就是道院真正的自家人,作為真人,也得扛起責任來了,要」
「算了,我不當了。」陳寧搖頭,直接開始推卸責任。
「別啊。」道君趕忙擺手,面對陳寧這位州比魁首,他的態度是很好的,當下再輕笑道。
「你是雲離城本地人,就算沒有真人的名頭,不也得保護雲離城,所以現在你既得了名頭,又保護城鎮,何樂而不為呢?」
這句話確實沒錯,陳寧用聰明的頭腦思索片刻,最終答應下來。
他便得到了任務,負責看守雲離城,至於剿滅鮮血教徒的事情確實不好辦,自從發生危機以來,城內的鮮血教徒不減反增,許多生活艱難的民眾都信起了鮮血教派,這確實是雲離城官方的問題。
現在糾結這些已經沒用了,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穩住格局,咒水道君會再去鮮血焦土裏一趟,查明原因。
陳寧則受任上班,以真人的身份成了雲離城現在權力最高者,負責坐鎮城中。
自星空墓葬一事後,詭國教派的行蹤就驟然沉寂,雲離城內反倒詭異的平靜下來,暗流涌動。
如今城內走了近六成的富人,剩下的富人都是根基在雲離城,不好遷動,所以只能高價聘請修行者當保鏢。
另外還有許多郡里的修行者前來雲離城尋找機緣。
越亂的地方就越容易出機緣,這個道理是亘古不變的。
本事小的就來雲離城給富商當保鏢,收費極貴,本事高的,則直接追查其鮮血教派來,想獲取詭物材料和法寶。
自陳寧成真人坐鎮雲離城後,他就是明面上的第一人,屬於最大的官,但他不管事,眾人也不敢讓陳寧管事。
上次詢問陳寧該如何處置城內眾多的鮮血信徒,陳寧只回一句。
殺。
在陳寧腦子,只要殺光,那麼就是解決。
眾人聽聞這個回答,真是汗流浹背,覺得陳寧雖然是善良陣營,但最多也就算個混亂善良,也不敢再詢問陳寧的看法。
雲離城真正管事的,其實是韓冰與一位道院老道士,他們兩人花了大力氣,將這種岌岌可危的城鎮勉強維持住。
今日雲離城又有會議,關乎很多問題,涉及上下所有官員和富人,所以此次會議還特意邀請了陳寧。
韓冰與道院的老道士坐在左右兩側,陳寧來的稍晚,在眾人的矚目之下慢步走至主位落座。
底下眾人立馬壓力陡增,沉默不言。
對於這位不到二十歲的州比魁首,眾人的態度都是敬畏,尤其是聽說陳寧成了道院新的真人後,這種敬畏更是漲到極致,甚至連看都不敢看陳寧。
陳寧到此只是旁聽,並不發言,主要內容由韓冰和道院老道士講解,讓各個富豪支援民眾,不要太過藏私。
會議總是很枯燥漫長的,陳寧拿出手機,開始悄悄刷起了短視頻。
等着會議到了自由言語階段,有一位中年男人突然起身,朝着陳寧高聲道。
「陳真人,我要匯報!」
陳寧刷短視頻的雙眸抬起,極為平淡,令中年男人忍不住身軀發抖,不敢直視其眼眸,仿佛那是在直面魔神一般。
「你講。」陳寧淡然道。
中年男人吞了口唾沫,低着頭,支支吾吾道:「我我匯報,在老城區有異樣,夜晚時會有詭異的紅光冒出,好像是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