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麼大的事李孝常當然要去找李孝恭的晦氣,這口氣不找回來以後哪有商賈敢跟着他混。
這是他的場子,怎麼都得找回來。
無理也得說出三分理來!
天色已經晚了,李孝常首先要找的就是自己的這個侄兒。
為什麼不先去找顏家,李孝常有自己的思量,他的祖父是李景,顏家老爺子的年歲比他祖父的年紀還大,而且開皇年還同朝為官過。
他去了,按照輩分那就是孫子輩,就是跟顏白一個輩分,去了見到顏家老爺子就只能行晚輩的禮。
找事兒他是不敢的,他今晚敢去顏家找晦氣,明早這滿城的御史都敢堵在他門口罵。
不論官職大小,這關孝道,李孝常不敢去。
思來想去也就只敢去找河間郡王李孝恭,希望在他身上獲得點自己想要的東西。
李孝恭似乎早就預料到李孝常要來一樣,在院子裏已經備好了酒菜,畢竟人家李孝常是長輩。
李孝常進來剛坐定,說了沒幾句話李孝恭就開噴,雖然同為宗室,都是老李家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曾祖父-李虎,但李孝恭根本就看不上李孝常。
他是長輩也不怕。
因為,到了李孝常這一輩都已經出了李家五服之外,但李孝恭就不一樣,李孝恭的爺爺李蔚是李虎的第七個兒子,李二的爺爺李昺是李虎的第三個兒子。
論關係,李孝常直接就沒有他啥事。
一個是李淵的族弟,一個是李淵的堂侄兒,這關係遠近一目了然。
李孝常哪裏料到自己這個侄兒敢和他對噴,一時間被噴得面無血色,揮着袖子氣鼓鼓地離開,他根本沒法對陣,論戰功比不過人家,論關係比不過人家,最後論嘴皮子也說不過人家。
李孝常走後,李孝恭輕輕拍了拍李晦的肩膀,就這一個簡單的親昵動作,嚇得李晦雙腿一軟,險些就跪了下去。
「晦兒做的好,這才是當官該用的手段,如果當個官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還束手束腳那還當個屁的官啊,還不是被人牽着鼻子走。
本來以為你不成的,就你這個面瓜性子去了還不被人吃得死死的。
不承想倒是有腦子,學會了賊喊捉賊,理在我們這兒,義也在我們在這兒,什麼都在我們這兒,那就是至理,就算放到陛下那兒,陛下都得說聲好!
晦兒啊,做的好,做好的,阿耶今日心裏是真的開心!」
李晦覺得自己三觀在快速的崩塌,自己的阿耶說的話跟顏白差不多,自己當時可是怒罵顏白是個賤人的,難不成自己的阿耶
李晦使勁地晃了晃腦袋,趕緊把這個不好的念頭搖晃走:「阿耶,這其實是顏白的主意,孩兒咋覺得自己無緣無故背鍋呢!」
李孝恭笑了笑:「可是這事到最後你獲得的是最多的,以這小子的手段,東市一改,屆時整個長安富商都會來,到時他們都必須看你的臉色,因為你敢砸義安郡王的場子,你樹立了你的威信。
不要總把事情想得過於十全十美,知道顏白為什麼穩坐萬年縣令嗎,因為他的手段夠硬,心夠狠,他敢把所有的東西都擺在枱面上,如果有人想跟他碰碰,那就得思量一下他自己敢不敢把自己也擺在枱面上!」
李孝恭深吸一口氣:「顏家家學還是厲害啊,這道理誰都懂,可是做到的能有幾人呢!」
李晦聽着阿耶誇讚顏白,不服氣道:「他沒有阿耶你說的那麼好,他就是個偏執狂,在武德殿那會他不止一次的說現在的長安太醜,他要給它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李孝恭氣急,毫不客氣地給李晦兩個暴栗:「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我沒....」
李晦望着阿耶哼着曲子離開,扭頭就看到了大兄在遠處窗戶上做着怪樣子,李晦揮揮手大聲道:「大兄,你的屁股已經好了,這幾天為什麼不下來給阿耶請安啊?」
李崇義揮揮手:「怎麼了,我在認真讀書呢?是不是這幾日看不到我,想我了?」
李晦摸了摸頭:「你快些好起來吧,你不好起來,阿耶總是逮着我一個人罵!!」
「滾!」李崇義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