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的就都可以學,即便是槍法刀法,一樣可以用劍。鋏山劍術靠的是養劍法門,至於劍招,靠的是個人的臨機應變。還是那句話,擋得住,打得着,無招勝有招。」
頓了頓,他又道:「我給未名上了一道禁制,元嬰之下無人能認出這把劍了。玄陽不是尋常靈獸,還是好生照料為上。喏,送你三道保命雷霆,記住,只能護你三次。陽土須得到了九月才能煉化,趕在年前,自行出海吧,各人江湖得各人闖。」
這怎麼聽怎麼像是臨別叮囑,劉赤亭略微皺眉,疑惑道:「你?要去做什麼?」
周至聖面色一沉,眯眼望向天邊。
「我有我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
大年口中的老梆子,到底是什麼人?那日讓鍾離昧與苦竹捨命相護,他們二人面對的,究竟是誰?
連這小王八蛋都知道有些事比尊嚴重要,比命都重要,我周至聖幡然醒悟的有些遲,但總不能當作沒聽見吧?
中年人自己都沒發現,他說那句話時,頗有些意氣風發。
天黑之後,周至聖要了瀛洲印記,已經離去了。
劉赤亭重新走進那處山洞,現如今不必點火把他也看得見,只是總覺得洞室之中,沒點光亮不太爽快。
走到一攤清水邊上時,少年人突然轉頭,這才發現石壁之上搭着一身黑衣。
接下來的日子裏,練拳練劍成了唯一打發時間的事由。山巔兩座土包已經蓋了一層青石板,墓碑也從破木板,換成了不甚方正的青石板。
有一日劉赤亭去了一趟秦州,換了許多老藥的同時,買了筆墨紙張。
山洞的懸崖口子上多了一張石板桌子,少年人手握着筆,看了一眼山下廢墟,又望向天幕圓月,於是抓着筆,寫下歪歪扭扭的幾個字。
八月十五,月亮好圓,我回了山寨,山洞裏有你的衣裳。
那個寨字打了個煤球兒,重寫了一遍。裳字也是
時至九月,陸玄到這座傳說中的崑崙墟玉京門,已經三月有餘。但這短短三月,他從一個凡人,已經修到朝元二層,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要五氣朝元,從而化炁了。
作為副門主的親傳弟子,他自然是住在雲上玉京,有一座雲霧繚繞的大山,其中一座洞府只屬於他。
這日修行結束,陸玄邁步走出了洞穴,抬頭往高處望去。
遠處有一道光束直衝天幕,天幕之上便是傳說之中的仙門了。
陸玄抖了抖袖子,這一身雪白,怎麼都彆扭。
他低下頭往山下看了一眼,間隔不算太遠,至多三百丈,勉勉強強在雲層之上,有個同樣一身白衣的女子正在揮舞長槍。
也不過是短短三月,李稚元竟然已經化炁!
陸玄不禁一陣頭大,以她的修行速度,兩年之內化炁巔峰簡直不要太容易,將來若是真與老三對上,可就沒這麼輕鬆了。
「陸師弟,盯着我這弟子看個沒完沒了,可不像話啊!」
轉頭一看,一樣是個白衣身影,青年模樣,長得頗為俊秀,張嘴之時一顆虎牙尤為清楚。
陸玄趕忙作揖,「陳師兄說笑了,我與稚元本就是同鄉,見她進境如此之快,我也十分欣慰。」
此人名叫陳暖暖,是門主親傳二弟子,但沒撈着個什麼好職位,修為只在金丹巔峰,混了個內門次席大供奉,丁點兒實權沒有,也就是聽着不錯。
更讓陸玄沒想到的是,陳暖暖落地之後,竟然嘴角一挑,笑得十分邪魅,還還一扭腰撞了陸玄一下。
「師弟,我這弟子長得可不賴,你們又是同鄉,不然我給你們做樁媒?」
陸玄險些被一口唾沫嗆住,他強壓下嘴角,第一次覺得這座玉京門,原來也有這種不靠譜兒的人?先前拜師大典上,這位陳師兄那叫一個莊嚴肅穆,誰承想私底下是這樣的?
「陳師兄,就別拿我打岔了。」
陳暖暖嘿嘿一笑,神色有些賤嗖嗖的。
「師弟啊!曉雪師妹呢?怎麼沒跟着一塊兒回來?咱那聖女,模樣不錯吧?可惜是個冰霜美人兒,不近人情啊!」
陸玄嘴角一抽,心說這才是你想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