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似乎很喜歡姜予安,看到小姑姑朝她看就樂得呵呵地笑,好像從前見過一般。
姜予安也樂得逗她。
比起在醫院初見時她皺巴巴得跟猴子一樣的模樣,如今兩個多月大的寶寶可愛得不行。
白裏透紅的皮膚,圓乎乎的小臉蛋,還沒有長牙齒的小嘴巴張開笑起來,可愛得讓人心都要化了。
姜予安一改討厭人類幼崽的作風,一整個下午都趴在小搖籃旁邊,看着小寶貝的模樣。
哪怕是她睡着了,也恨不得一直盯着。
也就是要吃喝拉撒的時候,姜予安實在是幫不上什麼忙,陡然上去反而添亂,這才退居坐了一會兒。
等到他們忙空,再把小朋友放進搖籃裏面的時候,她又跟個小狗似的眼巴巴地望着。
小公主醒過來,也不哭鬧,看到一張放大的臉蛋,咯咯笑了起來,撲騰着小肥短臂去摸姜予安。
也不認生,就一個勁兒地傻笑。
反倒是看到商榷,癟嘴就假哭起來,沒有眼淚,嚎得可大聲了。
叫人覺得稀奇。
瞧瞧,這么小的人類幼崽,都知道商榷是家庭弟位。
小公主的舉動逗得大家開懷大笑,紛紛打趣商榷。
每天半夜起來換尿布的老父親十分委屈。
氣呼呼地像從前一樣和姜予安鬥嘴,「那麼喜歡小孩,還不趕緊找個人嫁了生一個,逮着我家的薅算什麼本事?」
他說着,更不滿意自己家小公主假哭,趁着妻子哄小公主的時候撓了撓小公主的腳板心。
小公主咯咯大笑,肥呼呼的小腳板一腳踹在老父親的臉上。
別看她人小小的,氣力可不小。
牛勁兒上來,商榷下巴都紅了。
姜予安頓時笑開了花,戳了戳小公主的腳丫:「謝謝小寶給姑姑報仇!」
溫薏跟着睨了他一眼,笑着說:「這平日裏巴不得小妹留在家裏,甚至說嫁不出去最好,這會兒倒是違心嘴賤,小寶踹得好!」
商榷揉了揉發紅的下巴,任憑姑娘數落。
他公司近年來和傅北行合作的項目不少,表面上待人是客客氣氣的,只不過酒一喝,那張嘴就跟沒把門似的,逮着傅北行罵。
當着人面罵還不算,回家了背地裏還要罵。
溫薏聽了不少。
聽得最多的莫過於說他們家姑娘容不得別人欺負,小妹嫁不出去就算了,他們願意一輩子養着。
可話到了後面就忽然沒了聲音。
那個時候誰也不知道姜予安到底還有沒有活着。
生死難料。
可能連性命都沒了,又哪裏能夠養她一輩子呢。
現在人回來了,嘴上不饒人,倒是會往自己心窩子戳,嘴賤兮兮地讓人趕緊嫁出去。
可去他的!
商榷知道自己說不過他們姐妹們聯合起來,連忙離開,跟着商承他們一起去了後院準備食材。
今天家裏人多,晚餐準備在後院弄一個海鮮燒烤,如今食材回來,所有的男生都要去幫忙串串,做好準備工作,可不能讓女·同志操心。
時臻已經好多年沒有這樣開懷過了。
她恍惚間回憶起,總覺得這樣的日子在很久很久之前。
久到她還在做姑娘的時候,時枚也沒有出生。
那個時候思味居在容城只有一家店,生意算不上好,但也夠把她和盛哥兒養的白白胖胖的。
那時候還不興年夜飯在外頭飯店吃,人人都是要回家的。
每逢那兩天,集市上都沒有什麼人,餐館也歇息。
母親就帶着她和盛哥兒在家裏準備食材,包餃子剁餡兒,等着父親一展手藝。
給客人做了一年的飯菜,也終於給家裏人做了一頓。
那幾年,時臻覺得幸福極了。
她有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媽媽,她和弟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直到時枚降生,思味居開始開啟分店。
父親忙不過來,母親挺着大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