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惹意憂心忡忡地盯着柳扶弱,隨時準備強人鎖女。
可讓她意外的是,柳扶弱卻一臉鎮定地看着四人拜天地。
蕭惹意驚訝:「你不生氣?」
「哼,不過是空占名分罷了。」
柳扶弱不屑一顧:「等着吧,今晚能給清晝暖床,也只有我罷了!」
蕭惹意:「」她總覺得柳扶弱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二拜高堂——」
司儀再次高聲喊道。
紀清晝又隨着三人轉身。
知道在演戲,她心裏也沒什麼障礙。
只是,在跪下的瞬間,紀清晝竟感覺,秘境似乎降下一股無法言說的力量。
那力量強行將她與謝子夜三人連接,四人仿佛變得異體同心。
更糟糕的是,紀清晝竟感覺,若是此時這三人想要自己做什麼,自己無法拒絕他們的束縛!
她內心瞬間湧起一股逆反的情緒。
那逆反情緒是她,又不只是她。
「文小姐」也在抗拒這束縛——
對夫婿們言聽計從的束縛!
這只是假結婚。
謝子夜他們也不是我真正的夫婿。
我們是共同抗爭魔修的道友,沒有誰必須聽誰話的道理。
經過先前的恐懼干擾,紀清晝這一次熟門熟路地自我催眠。
「咔嚓。」
那仿佛將她捆在三人身邊的無名力量,如鐵鏈碎裂一般,發出了只有紀清晝能聽見的斷裂聲響。
瞬間,神台清明。
束縛感煙消雲散。
紀清晝也沒了與三人連接的感覺。
她站起身,心中警惕。
真有意思。
這秘境處處是束縛,處處是壓迫。
若她稍有動搖,就會被秘境的力量牢牢困住。
仔細想想,如果她在選婿階段,乖乖聽管家的話,選擇其中一人,另外四人只有死路一條。
她將會失去此行大部分同伴,且背負殺害她們的名聲。
如果她在走向主位時,屈服於心中的恐懼,那麼將會引發連鎖反應。
在拜高堂時,她絕對無法抗拒秘境向她施加的束縛,變成只能聽從夫婿角色話語的傀儡。
一步步,失去自我,不能自已。
屆時,她真能離開這秘境嗎?
答案顯而易見。
她會永永遠遠的,留在這鬼魅叢生的秘境中。
紀清晝掙脫束縛的瞬間,另外三人也像感應到了什麼,渾身一震。
他們又裝作若無其事地站起。
「夫妻對拜——」
司儀話音落下,三個男人轉身,與紀清晝一人面對面。
這場面,怎麼看怎麼怪!
姬囚雨的臉色更臭了。
謝子夜仍是那副淡然的模樣,讓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風止星默默捂住了臉,似乎不想見人。
蕭惹意在一旁看見自家師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模樣,不由得嘆氣。
難為孩子了。
不過,身體這麼抗拒,心裏肯定在暗爽吧?
蕭惹意想到問心鏡亮起的刺目紅光,搖了搖頭。
孩子大了,春心動了。
「送入洞房——」
司儀話音落下,眾人鬆了口氣。
終於能找到獨處的時間了。
柳扶弱與蕭惹意有暖床丫頭的身份在,匆匆跟上四位新人。
她們不得不經過主位邊,兩人的動作都輕了些。
柳扶弱忍不住用餘光掃過主位——
那裏,沒有人。
是的,紀清晝以為坐着一位高手的主位上,其實並沒有人。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幾乎要貼到房梁的高大黑影。
那黑影是人形輪廓,卻又十分扭曲,下窄上寬,就好像燭光照耀下的影子,看起來十分詭異。
黑影散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