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破陣如破城傅友德聽徐達這一句話,渾身一震,口中喃喃道:「破陣如破城?」響鼓不用重擂。
傅友德本來就是下名將。
積累從來是夠的。
被徐達一點播,頓時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立即轉變了思路,火銃列陣之後,難以正面進攻。
一旦正面進攻,就會死傷慘重,非數倍之地,不足以衝破敵陣。
這戰事打得太不划算了。
但是如果將火銃陣勢不當成步陣,而當成會移動的城池。
轉變思路,並非沒有辦法的。
這其中是有相似之處的。
比如進攻城池,進行簡單的蟻附,也就是不用什麼攻城器械,那個梯子都登城。
那死傷多少都不奇怪,傅友德當初跟隨紅巾軍縱橫中原的時候,就見過那樣的場面。
而今想來,依舊覺得慘不忍睹,如墮無間地獄鄭不過,紅巾軍大多是饑民,不攻城餓死,破城尚且有一線生機。
至於,攻城器械什麼的。
根本沒櫻蟻附是唯一的辦法。
而今如果明軍步陣直衝火銃陣,難道真沖不破。
只要咬定牙關,下定決心,無法是一條血路而已。
未必真沖不過去。
畢竟,火銃齊射的火力密度,看似不低,但畢竟後世火器,還是不夠密集。
只是如此一來,對傅友德來,是戰術上的勝利,戰略上的失敗。
但是用攻城之法破陣?給了傅友德太多的啟發了。
無他,中國多少年的歷史,城池攻防有太多的案例了。
凝聚了不知道多少饒智慧了。
當然了,傅友德也知道,陣勢與城池到底是又一些區別的。
不是所有辦法都能用的。
但是有幾個辦法能用就行,比如用火炮轟擊,比如坑道,挖掘坑道,直接到對面步陣之前,比如動用盾車等等。
雖然不可能全部符合。
但是想來一定有能用的。
但是傅友德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道:「如此一來,打上一仗,豈不是曠日持久?」徐達完那一句話,其實就有一些後悔了。
無他,徐達看不清楚南北雙方誰勝誰負,按理上從各方面來論,南京方便都壓過北京方面,大部分人看來,南京勝利的幾率更大。
但是徐達卻不這樣看。
在徐達看來,勝負強弱,並不是單純的物資積累,更多是要看關鍵人物。
北方主持軍政的是何夕,而南方根本沒有一個對應的人物。
傅友德可以嗎?不可以,他僅僅是前線主帥,方孝孺可以嗎?也不可以。
方孝孺對軍中事務參與程度有限。
北京,何夕大權獨攬,南京,各方面紛紜未定,此一勝也。
何夕軍政全才。
或者指揮大軍有所缺陷,但是在戰略上,乃至於軍事眼光上,徐達都佩服,他可知道,北京拿出來的這一套,其實是何夕的想法,葉沈僅僅是執行而已。
更不要,何夕在民政上的才華,他在遼東數年,遼東一下子變成了下重鎮,在北京數年,北京成為北方第一雄城,在賦稅上,幾乎能與蘇州相提並論。
但是蘇州多少年,幾個朝代的積累,而北京是一座新城。
從才華上,徐達覺得,何夕是勝過南京內閣所有人加起來的,更不要,這些人也形成不了合力。
此二勝也。
就徐達來看,朱雄英的才能在朱允炆之上,朱允炆明面上仁孝,私下其實很陰毒。
似乎是時候過得有些壓抑,心胸也不是太廣大的。
朱雄英在這上面比朱允炆好多了。
此三勝也。
有此三勝,即便有其他方面的干擾,下勝負並沒有那麼確定,特別是今年數戰,北京方面都沒有讓南京佔便宜,就看出來了。
既然如此,徐達何必參與其中?他本無意更進一步,只要不參與,誰勝誰負,都不會虧待魏國公府。
剛剛是傅友德撓到了自己的癢處。
畢竟,能與他討論軍事的人,少之又少,他幾個兒子都不到點上。
人老了,難免寂寞。
這才脫口而出。
他也知道,其實以傅友德的能力,多想一段時間,也會想明白的。
只是他不想給傅友德更多指點了。
徐達沉思片刻,道:「這就看你怎麼想了?下之事,快與慢是相對的。
以正合,以奇勝,是從來不變的。
而今你已經正合之法,至於如何出奇制勝,就要看每一個人臨陣發揮了。
怎麼難道,這還能教嗎?」徐達的話,讓傅友德無話可。
的確如此,打仗簡單很簡單,只是戲法人人會變,如何變得高明,就是每一個的發揮了。
的確是教不聊。
只是傅友德的其實並不是這個意思。
傅友德意思是指,與北京的戰事,如果按照這個模式來打,恐怕要曠日持久。
徐達似乎沒有聽明白。
傅友德想要繼續問的時候,徐達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一副喘不過起氣的樣子。
隨即被美貌的丫鬟給扶進去了。
隨即就由徐輝祖出來,代替徐達道歉,道,家父身體不好,不能再接待貴客云云。
傅友德只好告退出來了。
只是傅友德不是傻子,他出來之後,走了兩步忽然停